十一月二十日。</p>
李一宫。</p>
天光刚刚亮，鱼肚白还在翻着。</p>
嬴成蟜从梦中被叫醒，睁眼一看，一个人坐在自己床上。</p>
定睛会神，发现是自己的父亲，太子秦子楚。</p>
他再一扭头，见到兄长嬴政立在一边，正在对着父亲拱手弯腰。</p>
“赵公子高是我杀之，与阿弟无关。</p>
“要罪，就罪政。”</p>
秦子楚不理不睬，嬴政就继续说。</p>
嬴成蟜嘴角一抽。</p>
他不知道兄长说了多少遍，这个姿势又维持了多久。</p>
内心感动且无语，各占一半。</p>
“阿兄，合着咱们杀赵高的时候，你就没相信我说问过父亲这句话呗？”</p>
[你我一直在一起，你何时问过了？杀赵国质子，他如何会同意？]</p>
嬴政想着，瞪了一眼嬴成蟜，用眼神示意弟弟不要乱说话。</p>
嬴成蟜无奈，坐起身。</p>
“阿父，你吓唬兄长做甚？”</p>
秦子楚冷哼一声。</p>
“我三番五次找他不得，连我这个父亲的话都不听，贪玩成性，不思进取。</p>
“今日好容易能见到他在我面前不离开，不让他多说几句如何能行？”</p>
半回首暼长子，口气放缓。</p>
“好了，别紧张了。</p>
“他赵国既敢对我的儿子下毒手，我就敢杀了他赵王的儿子，这你有什么不信的。</p>
“你母亲找你许久了，今日有暇，就过去看看吧。</p>
“我找成蟜有些事，你先下去。”</p>
嬴政不可置信，这不符合他对秦子楚的认知。</p>
这和那个知道他被刺杀，不追究幕后凶手，顾全大局的秦国太子不太一样。</p>
“唯。”</p>
长公子应了一声，眉头轻锁，出了后室。</p>
在前堂闭目养神等候的王翦睁眼，看到嬴政，从椅子上起身。</p>
“太子方才说要翦送长公子去姬夫人处。”</p>
嬴政原地站了片刻，似乎是在思考。</p>
“不去，去了免不了一顿打，还可能被禁足。</p>
“去找大父，今日约好教我打桌球，我还没玩过呢。</p>
“阿母若想见我，自会来寻我。”</p>
王翦应“唯”领命，驾车送嬴政去往咸阳宫。</p>
李一宫后室，只剩父子二人。</p>
秦子楚拍拍次子大腿，以手势让次子侧身。</p>
嬴成蟜半转身。</p>
秦子楚拉下其裤子。</p>
看见圆溜溜的光滑一片，没有伤痕残留。</p>
轻拍了一巴掌，“啪”的一声响。</p>
“你说说你，那日认错不就好了，弄出这许多乱子！”</p>
嬴成蟜自己提上裤子，一脸不满。</p>
“那还赖我了？你就不能让我穿好衣服再出去？我又不是不知轻重的人。”</p>
“你还知轻重？伱知轻重能做下这许多蠢事？廉颇负荆请罪蔺相如都没穿衣，你一个小娃羞什么？”</p>
“太子大人请注意用词，没穿一半衣，廉颇下衣也是穿了的。把你剥的跟剃了毛的猪一样，丢到华阳不鸣面前，你行不？”</p>
“我当然行，那是我母。”</p>
“……你赢了，为了王位，阿父你真是连脸都不要。”</p>
“没大没小！起来穿衣服，吃过饭跟我上朝去。你兄回来以后，你一次朝没上过。”</p>
“那不是免得你另一位姬夫人多想吗。”嬴成蟜一边麻利穿衣，一边问道：“不是说好了日后我兄继位，还让我上朝做甚？我一点不想听政，烦死了，你带我兄去吧。”</p>try{ggauto();} catch(ex){}
“敢杀人，不敢上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