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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9.小人物的末路(6)(2 / 2)

巴黎塞纳河上有不少码头,同时也因为法国菜对鱼类贝类的大量需求催生出了不少鱼市。加上法国人特殊的进食习惯,那些鱼市大都会开到很晚,生怕错过生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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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望用5法郎包下了马车,开始沿着塞纳河寻找码头和鱼市。</p>

每找到一家便用高于零售的价格把里面的河海鱼全部买下,并且要求送货上门当场宰杀。当然,就和之前一样,善望也是套用了塞迪约的身份以赊账为主。</p>

外科主任再加上善望自己身上的黑色制服,鱼商大都同意。</p>

毕竟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就算真的不给钱他们也就亏了些路费。但只要做成这笔交易,以口头定下的金额,那就是一大笔收入。</p>

不过他们大都觉得奇怪,不知道一家医院为什么要买那么多鱼,而善望的回答反而让他们更奇怪了:“看到那边的火光了么?巴黎歌剧院着火了。”</p>

“这和鱼有什么关系?”</p>

“鱼可以治疗烧伤。”善望也不知道用卡维的原话解释了多少遍,“赶紧送吧,记得送到之后你得负责杀鱼。”</p>

“杀鱼简单......”</p>

“别急着下结论,我们的要求并不简单。”善望解释道,“杀鱼只在其次,一定要把鱼皮处理干净!每条鱼都要去鳞去鳍,鱼皮要完整剥下尽量不破,剥下的鱼皮要按照规定反复冲洗。”</p>

“额......好复杂,是不喜欢吃鱼皮么?”</p>

“不不不,我们只要鱼皮!”</p>

“啊?”</p>

“别问了,这一路过来我已经解释得够多的了。”</p>

后续过程似乎和他们设想的不太一样,问题的焦点很快就从“火灾为什么用鱼皮”转移到了“庞大的工作量”上:“少说四五十条鱼,全都要剥?”</p>

“当然。”</p>

“工作量是不是太大了?”</p>

“放心,塞迪约教授是不会亏待你的。”善望掏了钱包,“这里是20法郎,算是定金,到时候全部干完再算总账。”</p>

“果然天下就没便宜的午餐。”</p>

“做不做?”</p>

“做,当然做!”</p>

大多数鱼商都能敏锐地感觉到接下去几天生意不会好做,出了那么大的事故,火光冲天,恐怕许多平日里能吃上鱼的都没什么胃口了。</p>

鱼放着也会臭掉,与其到时候贱卖还不如现在就一次性倾销掉得好。</p>

至于杀鱼取皮......累就累点吧,至少钱能到手。</p>

......</p>

善望负责的鱼皮是烧伤时非常好用的生物敷料,相比猪皮牛皮,鱼皮在干燥后更柔软,与创面的粘附性也更强。这大大降低了创面的干燥速度和抗菌作用,只要做好清创,它就能将创面与空气隔绝开,起到备用皮肤的作用。</p>

但光有鱼皮还不够,烧伤对康复液的需求也非常大。</p>

而这个重担就压在了阿尔巴兰的身上。</p>

作为紧跟居永身边的实习医生,今天正好在病房里学习尿路解剖,结果就被卡维抓了壮丁。他要做的事儿和善望类似,难度更低,就是脏了点累了点。</p>

不过也不是第一次做了,这次要轻车熟路许多。</p>

“有人吗?”</p>

阿尔巴兰沿路走到今晚第八间公寓门前,早已没了之前的绅士态度和耐心,一切都向速度看齐。他咣咣咣地敲响大门,嘴里大喊道:“提罗先生、梅里斯小姐、费利奥先生......快来个人开门!</p>

!”</p>

“这么晚了谁啊?”</p>

“敲得我胸口发慌,别敲了!”</p>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p>

听到有人回应,阿尔巴兰总算是松了口气:“是我,主宫医院的阿尔巴兰医生,我又来了。”</p>

“阿尔巴兰医生......”</p>

“啊,这名字好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p>

“就是之前那个客客气气的医生,他不会又来送钱了吧?”</p>

“对对对,我又来送钱了!</p>

”阿尔巴兰看着大门被里面的房客轻轻打开,苦笑道,“还是老规矩,20只1法郎,只要晒干或者烘干的那种,不要活的,个头要超过3cm。”</p>

名叫提罗的男人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上次我们全公寓凑的100多只全用完了?”</p>

“100只哪儿够啊......我在三个区整整弄了两麻袋。”阿尔巴兰说道,“接下去一周,不管多少只,你们给多少我要多少。”</p>

很快公寓里其他房客也走了出来,看到他纷纷上前打起了招呼。听说又是来收虫子的,便纷纷摇头道:“之前收走那么多,现在家里都找不到了。”</p>

“是啊,再说现在还是大冬天,气温那么低都不知道藏哪儿去了。”</p>

“大家帮帮忙,实践证明蟑螂制成药油药水的效果都非常好。”</p>

这是卡维给他定下的死任务,阿尔巴兰也是没办法:“看到那儿了么?歌剧院大火,现在肯定有不少伤员送去了医院,医院急需蟑螂!要不行,我给你们提一下价格,15只1法郎怎么样?”</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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