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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7.艰难的准备工作(2 / 2)

他猛地一拍桌子,用手指着卡维说道:“你这是什么话?法兰西人怎么可能是懦夫?”</p>

“那手术”</p>

“不就是一助么,不就是个小小的膀胱么,没什么大不了的!”莫西埃看向身后的爱德华和埃德姆,说道,“只要两位同意,我现在就能上台!”</p>

“好气魄!!!”</p>

没等两位法国人做出反应,卡维先站起身,忍不住为这番慷慨激昂鼓起了掌:“那事情就这么定了,我想爱德华大使和埃德姆先生不会反对的。”</p>

埃德姆当然不会反对。</p>

莫西埃虽然说自己不出名,但那只是谦虚罢了,称其为前列腺外科手术治疗的先驱都不为过。巴黎几乎所有前列腺有问题的病人都找他看过,这都不算有名,那就没有名的外科医生了。</p>

但爱德华就不同了,他不是不同意,而是不知道该不该同意。</p>

在埃德姆选择第三种手术方案的时候,他的心情还没出什么问题。但当卡维说要延后手术时间,他的问题就来了。</p>

手术延后意味着埃德姆康复时间的延后,那巴黎之行也必须延后。如果只是一两天也就罢了,可卡维一推就推了整整五天,直接把这次旅行的时间延后到了11月5日之后。</p>

考虑到埃德姆术后的恢复,等卡维真到了巴黎,可能得11月中下旬。</p>

太晚了!</p>

但问题在于,卡维的要求并不过分,他的出发点是为了埃德姆健康着想,爱德华不能明着反对。而莫西埃也拒绝的很彻底,所以他之前一直在想如何帮着莫西埃一起规劝卡维,早点完成手术得了。</p>

可谁能知道,莫西埃态度转变得如此迅猛,才走神了一小会儿,事情就全变了。</p>

“啊?你要去给卡维医生做一助?”</p>

“是啊,这对我也是一次不错的挑战。”一旦说服了自己,莫西埃就能滔滔不绝地讲出一堆理由,“说到底,手术还是得自己实际操作后才知道该怎么做。”</p>

爱德华被搞了个措手不及,现在只能劝道:“我倒觉得站在高处能看得更广些。”</p>

“大使先生,你不懂,手术不是看歌剧。”莫西埃继续说道,“何况卡维医生的巴黎之行近在眼前,我作为巴黎外科医生的代表,和他一起完成这台复杂手术,也能为这次巡回展示做个预热。”</p>

爱德华脸上露出了微笑,微微点头,但心里却暗暗叫苦。</p>

显然莫西埃是彻底陷进去拉不出来了,他只能找一旁的卡维试探两句:“卡维医生,临时更换团队成员不会影响手术配合么?”</p>

“不会,莫西埃医生的能力肯定要比我那几位助手强,对手术绝对利大于弊。”卡维把红酒放在一旁,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根本没给爱德华任何机会,“莫西埃医生,我先回去休息一会儿,咱们下午三点市立总医院见。”</p>

“没问题!”</p>

手术前的准备工作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为此努力的不只有卡维、莫西埃这样的外科医生,还有许多局内和局外人。</p>

首先还是埃德姆,作为病人,必要的术前准备工作能降低手术难度和危险性,对手术后频发的并发症也有相当大的改善。</p>

相比现代人,身为19世纪浪漫的法国人,埃德姆有着天然的优势。</p>

一来他没有手术上的压力,能无痛进行手术就已经是非常幸福的事儿了。这还是一台前所未有的全新手术,不论成功与否,埃德姆都必然会留名于世,他现在只觉得兴奋。</p>

二来他对肠道的清洁非常在意,每天一次的灌肠本就是他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卡维要求的一天两次虽说频繁了些,但也在接受范围之内。</p>

三来他也接受过多次放血治疗,对于抽血做血型配对也没有任何抵触情绪。</p>

唯一的不足就在于术前检查和术中的支持治疗。</p>

其次在努力的则是那些专职手术记者。</p>

卡维的短暂离开让他们失去了一大素材,现在刚回国就拿出了这样的手术,很难让人不在意。日报的瓦雷拉、格雷格都扑在了这台手术上,新闻自由报、时报、帝国爱国报也全都在市立总医院外转悠。</p>

三天已过,市立总医院的手术剧场门口围满了人,但他们等来的却不是卡维,而是一台毫无观看意义的截肢。</p>

“卡维医生呢?”</p>

“他不在。”看门的管理员给门口换了块牌子,“改时间了。”</p>

“改时间了?改到什么时候”</p>

“起码五天后吧。”管理员叹了口气说道,“都散了吧,五天后凭票入场。”</p>

“开什么玩笑?我特地推掉了工作来看手术的,怎么说改时间就改时间?”来的都是名流,显然有人很不服气,“***,退票!”</p>

“对,退票!”</p>

有人起头自然有人跟风,但管理员却不紧不慢地回到了自己的卖票亭子里坐下,缓缓地问道:“你们几个确定要退票?”</p>

“当然。”</p>

“市立总医院开门做生意,在手术开场之前当然可以退票,这全凭自愿,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们一句。”管理员拿起了一旁的报纸看了起来,“这可是卡维医生的手术,大手术,退了可就没机会再买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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