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景象，在江阴段的长江湾江面上反复重演着，只要有了三五次，就会有十几次。</p>
再往后，被打怕了的江东军艨艟队就会一被钉板扎住就果断举白旗高呼投降，示范效应一旦立威成功，恐慌蔓延起来是非常迅速的。</p>
十几艘，几十艘，越来越多的江东军残败艨艟开始溃散投降。</p>
关羽也终于在北翼孙策军舰队中杀出一条血路，把剩余的残敌也都分割包围。</p>
血战之中，孙策军负责北翼艨艟、斗舰队的周泰，也再次身中数箭，重伤昏迷不得不退出战斗。让人不得不感慨此将领的命是真的硬，每次血战不利时都能中几箭，但每次都射不死，残血拖回去休养几个月又活蹦乱跳了。</p>
把周泰部打崩后，关羽的主力终于杀入孙策的中军，此时孙策的九条楼船，已经被烧沉四条了，还有三条也有多处火头。</p>
只有最后两条因为见机得快，在当初太史慈军用极限一换一的纵火打法时，果断砍断了全部挠钩缆绳，把两船撑开保持距离，才免于被大火吞没。</p>
太史慈那边，十八艘斗舰在一开始跟徐琨、黄盖接战时就沉了两条、重创了两条。后来又被孙策第一波撞翻沉了三艘，包括那两艘原本就重创的。后来的放火互烧中，又折损了十条以上。</p>
关羽的舰队冲入中军船阵时，太史慈一方同样只剩两三艘斗舰苦哈哈地还漂在水面上，还有五六个余火未熄的残骸火堆点缀其间。</p>
江湾的水面上，到处都是落水的士兵，还有数十艘救生的小艇，穿着竹筒甲的太史慈部曲还在挣扎求存，只要没被江东军盯上补刀或放箭的，基本上都能坚持游泳。</p>
看到这一幕，关羽的表情才松弛了些，他立刻分出小船准备捞人救援，同时自己带着战斗力保存得较好的主力战舰，继续冲突孙策军残部。</p>
同时，关羽也不忘让将士们齐声呐喊：“孙策已死！降者不杀！孙策的楼船已经沉了！”</p>
数千名士兵，在几十艘战船上齐声呐喊，一边打一边吼几嗓子，在混乱的战场上形成的士气压制也是非常可观的。</p>
孙策本人当然还没死，他也只是中了一箭后被程普救走转移到别的船上了。但因为旗舰被烧沉，孙策根本没法让己方将士们确知自己死没死。</p>
听到关羽军的呐喊时，孙策怕动摇军心，还想忍痛强行，勒令程普重新升起帅旗、宣扬自己没死。但程普阻止了这个操作，关切地表示：</p>
“主公不可！我军已经被关羽杀穿了中军，这时候再张扬只会被关羽盯上团团围困，你有伤在身还是先撤吧！我军楼船尽丧，今日之战已然败了！还是想想怎么多保住点将士吧！”</p>
孙策受伤无力，反抗不过程普，只能被部下安排了。</p>
另一边，孙策军中倒也有骁勇之人，比如负责断后护卫孙策的陈武，当时转移到了另一艘楼船上。他看关羽叫嚣孙策已死、旗舰已沉、导致己方士气狂泄，陈武当机立断在自己的战船上升起了指挥的旗号，想要稳住军心。</p>
这一举动倒是掩护了程普带着孙策撤退，拉走了关羽的仇恨值。</p>
但关羽一看到陈武扯旗，立刻全军猛力围攻，最终陈武所在的楼船被关羽军围攻歼灭，燃着熊熊大火沉入江湾，陈武血战至重伤，没能撤走，葬身火海鱼腹。</p>
另一边，江东军的先锋和南翼部队，也被陆议的援军缠住，南翼的蒋钦被陆议公平对决击败。</p>
先锋的黄盖原本也难以撤回，幸得先锋舰队的凌操奋力死战殿后，拖住陆议、张多，让黄盖得以保护徐琨的尸体撤退成功，但凌操也身陷重围，最终在血战中被乱箭射杀。</p>
江阴江面上的血战，从午前一直持续到入夜时分，双方才算是彻底拉开。</p>
孙策军的楼船队几乎被全歼，楼船水兵折损近万。艨艟、斗舰折损也以十数，走舸折损更是过百，加起来损失的水兵总数，怕是突破了两万，其中一半以上都是大火焚烧和沉船坠江导致的损失。</p>
将领方面，孙策本人面部中了一箭，带伤而回。孙策的表哥徐琨中箭加高处坠落，最后拉回去后重伤不治而亡。</p>
凌操被射杀、陈武被包围随沉船而亡。黄盖、周泰各带轻伤，自不必提。</p>
短短一个下午，江东水军一半的有生力量就这么消失了。孙策遭此重创，与关羽、诸葛瑾之间的兵力多寡优劣，也被彻底扭转。</p>
孙策军剩余的野战战兵规模，已经不比关羽军多了，也就不可能再发起任何攻势，只能是转攻为守。</p>
而一味防守肯定是没有前途的，诸葛瑾和关羽可以分割包围蚕食，对于坚固城池可以暂时不打，等刘备诸葛亮结束荆南战役后，把刘备军主力调过来，就可以对孙策军发起全面反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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