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比弗利山庄，罗南一进到房子里面，就看到渡鸦炸弹飞了过来，随手抛给它一颗小肉粒：“没有迷路，能找回家，笨鸟越来越聪明了。”</p>
渡鸦吞下肉粒，站在衣架上，啊啊叫了两声。</p>
罗南发现这鸟黑的越发深沉，手轻轻抚摸渡鸦羽毛，竟然有种金属质感。</p>
弹了下鸟喙，硬的像铁一样。</p>
渡鸦不满的飞起来。</p>
罗南轻轻划破手指，发动血卜传信，给渡鸦传过去杂志社和平齐办公室的阳台，扔起块小石头：“放到那里去。”</p>
渡鸦凌空抓住石头，从敞开的窗户里飞了出去。</p>
罗南一直在训练这只笨鸟，让它能发挥更大作用。</p>
一般情况下，人会下意识忽略一只鸟。</p>
罗南去洗了个澡，回来的时候，有手机收到短信，打开看了眼，是杰丝发来的。</p>
“我已到特区。”</p>
“收到。”罗南以最简单的方式回信。</p>
手边有遥控器，打开电视，调到新闻频道，正好在播放奎因公司的诈骗案。</p>
其中有李奥纳多面对镜头的控诉。</p>
今天下飞机后，罗南看过报纸，娱乐版面铺天盖地的报道，舆论影响非常大，估计杰丝已经晋升到了二阶。</p>
按照杰丝的说法，罪犯体系二阶叫做诈骗，能有效影响人的思维意识。</p>
罗南不禁对杰丝有期盼，等到了华盛顿，或许杰丝能带来点惊喜。</p>
想到交给杰丝打探的两件事，白头鹰和俄罗斯人，尤其后者。</p>
罗南找出另一个手机，找到伊戈尔留给他的号码，拨了过去。</p>
那边很快接通，罗南轻声说道：“我是伊万。”</p>
“有事吗？”是伊戈尔的声音。</p>
罗南问道：“什么时候出发？”</p>
伊戈尔说道：“预计十天内。”</p>
“希望有机会再见。”</p>
那边沉默不语，罗南挂断电话。</p>
窗户外面有翅膀煽动的声音，渡鸦炸弹飞了回来，落在衣架上。</p>
罗南问道：“放好了？”</p>
渡鸦张嘴叫了两声。</p>
罗南扔给它一颗烤肉粒，取出杰丝精心烤至的鳄鱼肉，吃起晚餐。</p>
…………</p>
夜幕下，北好莱坞。</p>
涂有FBI字样的特勤车辆，沿着山谷大道呼啸而来，拐进一个高档社区，停在一座二层独栋房屋跟前。</p>
带队的弗林准尉率先下车，手持重火力的拦路虎随即跟上，其余特工人员沉默无声。</p>
FBI又又被人冒名顶替了。</p>
弗林轻声下达命令：“杰伊，带人堵住后面！拦路虎，你带人负责破门，听我指令！”</p>
“收到！”</p>
“收到！”</p>
弗林专门提醒：“目标托马斯为教会体系一阶驱魔神父，擅于使用现代火器和拥有简单的类法术能力，第一时间控制……”</p>
车内，负责技术支援的布雷克突然对着麦克说道：“火石，热成像显示，房间是空的！”</p>
弗林下令：“拦路虎，破门！”</p>
留着光头的混血黑人士兵拦路虎带着突击小队从两侧摸到门前，手持霰弹枪的人过来，一枪打烂门锁位置。</p>
拦路虎飞脚踹在门上，巨大的力量之下，门咣当飞了出去！</p>
身后的特战队员立即以战术动作侵入。</p>
“安全！”</p>
“安全！”</p>
各种声音在耳麦中响起。</p>
接着有拦路虎报告的声音：“火石，房子是空的。”</p>
弗林立即带着布雷克的技术小组进屋，一到大厅就看到放在橱柜上的照片，那是一个非常漂亮的黑发女人，相框上面积满灰尘，好久没有擦过。</p>
布雷克说道：“没错，这是凯瑟琳-弗吉尼亚，与已经确认的戈登银行抢劫团伙有秘密联系。”</p>
戈登银行抢劫团伙全部死在洛杉矶以北的山谷里，尸体上的子弹来自瓦茨街区黑帮，而黑帮人员全部被加特林火神炮打成了碎尸。</p>
得自FBI杰克-威尔斯探员的私下交流，弗林让特事局做了大量侦查，找到些蛛丝马迹。</p>
从火神炮可以确认，山谷中干掉瓦茨黑帮的，与圣尼古拉斯福利院行凶的，都是钉子怪客。</p>
通过抢劫团伙的线索，找到了凯瑟琳-弗吉尼亚。</p>
弗林推断凯瑟琳与钉子怪客认识，一路查到这栋房子。</p>
但人去楼空，没有托马斯。</p>
技术组提取痕迹，除了凯瑟琳的指纹外，还找到了其他指纹，与从教会提取的指纹印证，确定托马斯在这里待过！</p>
弗林皱眉，问道：“没有钉子怪客的？”</p>
“没有。”布雷克摇头：“到现在，没有得到任何钉子怪客的指纹，这人干净的就像从来没有犯过罪，没有在任何地方留下过指纹。”</p>
弗林的电话响，接起来说了几句，眉头皱的更紧。</p>
杰伊小姐走过来，等他挂了电话，问道：“怎么了？”</p>
弗林简单说道：“斯拉夫特中士去了凯瑟琳的家乡，弗吉尼亚庄园是空的，据当地人说，庄园的人失踪很久了，中士没有找到人，也没有找到尸体，但凭经验判断，庄园内部在不久之前，爆发过激烈战斗！”</p>
他长吸口气：“在庄园地下，中士找到一个祭坛，弗吉尼亚家族好像涉及某个土著神信仰。”</p>
杰伊小姐提醒：“原住民！注意说辞。”</p>
拦路虎喜欢直来直去：“怎么牵扯到原住民的神了？这事怎么越来越复杂？”</p>
“我一直认为，钉子怪客只是一层伪装，他背后还有其他身份。”弗林保持着冷静与思考：“虽然这次扑空了，但线索正一步步指引我们靠近钉子怪客，我倒是要扒下他这层皮，看看内里到底是什么！”</p>
杰伊这时说道：“还有一条线索，已经查证瓦茨帮的前任老大多米尼克和女友莱蒂死于山谷，或许瓦茨街区有线索。”</p>
弗林说道：“莱蒂是巫毒女巫，背后有巫毒教，我们只能报上去，让上面去打交道。当年签署的协议，只要上面还认，我们就不能针对巫毒教擅自行动。别忘了，那位巫毒皇帝还活着。”</p>
南北战争后，巫毒教签下西进协议，从东部迁来西部，就是变相的服软认输，华盛顿当局留着他们，一是顾忌那位巫毒皇帝摩根，另一方面也是想让他们成为手里的刀。</p>
西迁的过程中，巫毒教没少配合军方对印第安人出手。</p>
当局也很大度，在洛杉矶给了他们一个街区作为生存空间。</p>
离开房屋，上车的时候，弗林跟杰伊走在一起：“你通知特事局对外联络处，让他们把莱蒂的死，传到瓦茨街区。”</p>
杰伊马上明白他的意思：“推动巫毒教找钉子怪客报仇？那些黑人都是疯子，有可能这样做。”</p>
稍晚一些时候，来自华盛顿特殊事务处理局对外联络办公室的消息，传到了洛杉矶瓦茨街区巫毒大教堂。</p>
但莱蒂的老师，巫毒教导师马芮-拉夫却无暇处理。</p>
瓦茨街区，一家特殊的纺织厂里，墙壁雪白的地下车间内，学着雪白衣服的摩根，站在命运织布机前。</p>
马芮在他身后束手而立。</p>
“多姆和莱蒂的死，不急于一时。”摩根将马芮的资料放进命运织布机进线口，缓缓说道：“你已到了二阶巅峰，魔力浓度在持续增加，晋升不可延误。”</p>
马芮低头：“一切遵从导师！”</p>
摩根回头看她一眼：“这几个月，我拒绝启动命运织布机，让命运之石吸收魔力，积蓄能量，就是为你的晋升做出命运启示。等你从二阶巫毒祭祀晋升为三阶妖术师，想要报仇轻而易举。”</p>
马芮分得清轻重：“我先晋升。”但多年培养的学生死亡，心难平：“等我晋升成功，请导师再次启动命运织布机，探查钉子怪客下落，我要亲手为莱蒂复仇！”</p>
说到这里，她又想起死在墨西卡利的拉娜和奎妮：“还有那个罗南。”</p>
摩根啪的一下拍在命运织布机上，身上有光闪动：“命运你个小表子，启动！”</p>
写有马芮晋升相关的资料化作无数细线，钻入织布机进线口，与其他白色丝线编织成布。</p>
雪白的布匹上，有地图和文字出现。</p>
马芮上前一大步，仔细看起来，地图越来越清晰，竟然是加州的地图！</p>
等待布匹织完，摩根拿起来，交给马芮：“命运启示，你的晋升之地在加州东南部边界处，晋升仪式为绝望与死亡。”</p>
马芮郑重接过摩根递来的白布。</p>
摩根说道：“去吧，去追寻属于你的绝望与死亡之路。”</p>
马芮收好布，出门离开纺织厂，返回巫毒大教堂，将巫毒娃娃、僵尸药剂和巫毒箱带好，眼睛突然翻白，接着又恢复正常。</p>
很快，有脚步声从教堂地下传来，面容僵硬的黑人壮汉走了过来。</p>
马芮带着傀儡，开车前往加州东南部，踏上她的三阶晋升之路。</p>
…………</p>
上午，罗南来到杂志社，先去平齐的办公室。</p>
平齐是今天带队出发的负责人，来的特别早，看眼时间，调侃罗南：“昨晚一个人睡？竟然准时到公司。”</p>
罗南看了眼一侧的阳台，玻璃窗侧的架子上，放着昨晚那颗石头，随口回道：“我们不加紧努力工作，老板们明年怎么换别墅？”</p>
来到办公室门口的两个女模特正好听到这话，其中身材格外高挑的卡罗莱娜忍不住笑。</p>
罗南听到笑声，回过头打招呼：“早上好，封面女郎。”</p>
卡罗莱娜跟罗南合作过一次，笑着回应：“早上好，艺术家。”</p>
平齐介绍另一个深棕发女模特：“这是凯蒂。”</p>
罗南点点头：“早上好。”</p>
跟卡罗莱娜不同，凯蒂属于典型的欧式模特，天生一张高级脸，前胸和后背差不多一样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