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p>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p>
姜恪躬身道：“陛下，臣以为，此案骇人听闻！刺杀雍王雍州牧，形同谋逆，当从严勘察。关内道各司当降旨问罪，以震慑宵小，警示天下。”</p>
李治面沉似水，随口问道：“李贤到哪里了？”</p>
姜恪微微一愣，解释道：“回禀陛下，长蛇县诸事未定，雍王殿下还在长蛇县！”</p>
李治怒道：“长蛇县有县令，还有什么需要他这个雍州牧做的？政事堂拟诏，要李贤即返回长安，不得迁延，否则以怠慢王事论处。”</p>
姜恪迟疑了一下，强自压下想要开口的冲动，低头应了一声：“臣奉诏。”</p>
微风轻轻吹进甘露殿内，烛火摇曳着，烛火的光影落在李治的脸上他看上去说不出的深沉阴郁。</p>
就在这时，武则天款款进入甘露殿内。</p>
李治望着武则天道：“得到消息了？”</p>
武则天点了点头，恨恨道：“却不知是何方贼子，如此大胆！”</p>
武则天抬起头，一脸希冀地望着李治道：“陛下怎么说？”</p>
李治将命令李贤赶紧回京事情告诉了武则天。</p>
武则天道：“为何让六郎回来？”</p>
李治道：“让六郎在长蛇县查，又能查出什么来？根子还在长安！”</p>
“如此大案……”</p>
武则天意识到自己的心太急了。</p>
李治淡淡地道：“二娘，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可能？”</p>
“什么？”</p>
“刺客若是六郎自己派的呢？”</p>
武则天怔住，讪笑道：“这怎么可能？”</p>
李治微微一笑：“在朕看来，这完全可能。若是七郎、八郎，没有这个智谋，但，六郎不同！”</p>
武则天似乎明白了李治的担忧，这是李贤引起了李治的忌惮：“所以，陛下让六郎回京，再调查此案真相？”</p>
李治道：“关中稳，则天下稳，即使江淮水患严重，灾民百万计，不过是癣疥之疾！”</p>
武则天道：“陛下，虽然六郎有嫌疑，不过……陛下真相信这是六郎自编自演的？”</p>
李治微微一愣，没有直接回答武则天的话：“这关中乱不得！”</p>
“陛下这是先入为主，被迷惑了权谋迷惑了眼睛！”</p>
这才是武则天的聪明之处，她会在很多时候拍李治的马屁，但是在有些时候，会直言不讳说出他的问题。</p>
这让李治非常受用。</p>
“六郎，只是一个孩子！”</p>
武则天淡淡地道：“假设，刺客真是六郎所派，他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六郎无恙，陛下尚心存疑惑，若是六郎不幸，遭遇不测，陛下还会疑惑吗？那时节，陛下肯会降下雷霆之怒，就会降到关陇诸人的头上。这固是其中应有之意，可谁得利？”</p>
李治凝眉沉思，眼中神光闪烁不定。</p>
武则天叹息一声：“真若如此，从朝堂到地方，关陇世家必须会受到清洗，陛下不是新登基的幼主，您已经做了二十多年的天子了，大小相制、异论相搅，这是祖制。国家命脉重地，由一党独踞。那样的情形，是陛下愿意看到的吗？”</p>
李治转而望着武则天：“那刺客难道真不是六郎所派？”</p>
“非但不是六郎所派，也非京兆杜氏所派！”</p>
武则天一脸认真地道：“六郎与他们无冤无仇，何至于要见生死？更何况，他们这么做，能够得到什么？雍州牧自国朝立国以来，一直掌握在亲王手中，即使没了雍王，还有英王，没有英王，也有周王，再怎么轮，也轮不到他们京兆杜氏插手！”</p>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p>
李治长长叹了口气：“二娘，你去查吧，一定要揪出凶手！”</p>
……</p>
长蛇县，距离驿站不远的一座精致的宅子里。</p>try{ggauto();} catch(ex){}
柳月儿此时已经恢复了她原本的面目，只见她一袭碧绿罗裙，妆容惊艳，她跪坐在琴前缓缓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拨动琴弦。</p>
一阵悠扬的琴声，慢慢传扬开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