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下方，跟西域征战无关的文武百官们，并不需要参与到仪式当中去，有充足的时间仰头记下天上的身影，并且把威武圣佑灵王的名号记在了心底，若是日后有朝一日，要去西域为官的话，恐怕还得去这位的庙里拜会。</p>
相比于反响平平的内圈，被士卒分割阻拦的百姓，才是真正激动的。</p>
在从别人的口述中得知了，天上这位就是这次祭天最大的功臣之后，心中信奉的并不在少数，毕竟这次全大唐的百姓能得到诸神的赐福，全赖这位，这种情况下信奉怎么了？</p>
也就是现在手头没有香火，不然高低得插几炷香，磕个头。</p>
如果说长安城外的百姓受限于场地跟条件的话，那没能赶过来，留在城池内的百姓就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了，香火供奉摆上。</p>
不多，但聊表心意。</p>
就在家家户户都燃香的时候，一长相略带猥琐的青年站在街边，将手中的画卷展开。</p>
眼神在画卷跟天空之上来回徘徊了几次。</p>
虽然穿着，气势跟</p>
画像上的完全不同，但心底却有种感觉告诉他，画上的跟天上的那位圣佑灵王是同一个。</p>
不过为了确保不是自己感觉出错，</p>
他还特地在街边溜达起来，拦住了几个正准备上香的路人，征询了下他们的意见。</p>
质疑者有，不满者也有。</p>
不过青年不在乎，他只知道所有人的感觉都跟他一样，那画卷上的应当就是那位圣佑灵王了，确定了消息，青年便匆匆跑走。</p>
最终抱着画卷拐入了一个临街的小巷子里，敲开了一扇小木门走了进去。</p>
刚一进门，就见到一群少女叽叽喳喳的围绕了上来，随着她们的动作，空气中有一股香甜的脂粉气迎面吹来。</p>
深吸了一口，</p>
青年脸上露出一丝陶醉，但随后腰间传来一股剧痛，回过神便看到这些少女脸上满是不满。</p>
平日里跟那些贵客嬉戏打闹，这会儿他闻闻味又怎么了？</p>
切，都是卖笑的姐儿，装什么高洁。</p>
况且，这是求人的态度？</p>
当他想说两句的时候，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p>
随后，便看到少女们让开了一条道，从中走出了一位半老徐娘，见到对方，青年原先的诸多想法顿时消散不见，转而带上了一副谄媚的面孔：</p>
看着手中串好的铜钱，阿龟笑容灿烂如菊花：</p>
将铜钱踹进怀里，阿龟放下画卷，转身就又从后门走了出去。</p>
等到片刻之后，感觉人差不多走远了，少女们才叽叽喳喳的告起了状。</p>
半老徐娘开口打断：</p>
听着妈妈的话，少女们脸上的不悦这才慢慢淡去，转而开心捧着画卷回楼里去了。</p>
新清理出一个房间。</p>
布置好供桌跟香烛瓜果，再将填好名号的画卷挂在了墙上，随后少女们便开始一个个上香祭拜。</p>
而楼里原本的民俗仙神。</p>
已经被伙计请去了后院，等过了今日，请个民间法师来送走就是了。</p>
至于寄存在神像里的那位，虽然满心怒火，但却不敢发泄。</p>
拜托，今天长安城上可是诸神齐聚，</p>
它怎么敢在这个时候炸刺？</p>
以后...</p>
以后也估计没这个机会了，它比楼里的这群人还要更早知道那位的身份。</p>
在对方进门匆匆扫了一眼的时候。</p>
当时就差点没被吓死。</p>
虽然很遗憾，离开了烟花柳巷，它损失的不光是香火，还有这里弥漫的红尘之气，以及偶尔的血食...但再多的东西，也不能跟小命相提并论。</p>
一个野神跟正神共处一室，抢香火也就罢了，还修邪法，那纯粹是活的不耐烦了。</p>
早点滚蛋，并非就不是好事。</p>
至少，它能比其他的同行更早找到出路。</p>
......</p>
长安城外，圜丘之上。</p>
张珂从恍惚中回过神来，还没来得及感悟发生在身上的新变化，就察觉到了缠绕在自己身上的数道目光。</p>
这其中多是对他心怀好奇者。</p>
对这些神，比他位阶低或差不多的张珂都轻轻颔首，回复了一份笑容。</p>
而那些位阶高的，都拱了拱手，拜了拜，毕竟他现在也算走上了前台，礼多人不怪嘛。</p>
一番下来，大多数目光都从他身上远离，但唯独一左一右，有两道目光经久不散。</p>
脑袋转过去，张珂眼神一凝，心中无语。</p>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p>
先前张珂就担心过，九州那些高端的仙神并不会局限于一方天地，现在果然这个想法被证实，这位目光停靠在自己身上，紧盯着自己的，正是许久不见的真武帝君。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