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到日出的时候,天刚有点蒙蒙亮;那是一种美妙苍茫的时刻。在深邃微白的天空中,还散布着几颗星星,地上漆黑,天上全白,野草在微微颤动,四处都笼罩在神秘的薄明中。一只云雀,仿佛和星星会合一起了,在绝高的天际唱歌,寥廓的苍穹好象也在屏息静听这小生命为无边宇宙唱出的颂歌。在东方,格拉斯山坳映着吐露青铜色的天边,显示出它的黑影;耀眼的太白星正悬在这山岗的顶上,好像是一颗从这黑暗山场里飞出来的灵魂。黎明的霞光却渐渐显出了紫蓝青绿诸色。初升的太阳透露出第一道光芒。从未见过这鲜红如此之红;也从未见过这鲜红如此之鲜。一刹间火球腾空;凝眸处彩霞掩映。光影有了千变万化;空间射下百道光柱。
“阿卓!你的电话!”
阿卓跑进教务处,教导员在那里写着什么,估计是训练报表。阿卓缓慢地拿起电话,在部队里很少有人会打电话过来,除非是亲人,在部队一待就是几年难免不会有人来探个亲!教导员不想打扰阿卓接电话,就拿着刚才的训练报表出去了!
“喂!”
“阿——阿卓!是你吗?我是爸爸啊!你现在还好吗?咳!咳!我得了肝癌——恐怕时日不多了!爸爸希望你能原谅我的过错!”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那人的声音阿卓再也熟悉不过了,他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早已分别十多年的父亲!阿卓什么也没说,她只是静静的听着,时不时地从脸颊上滑落下一滴又一滴的泪水!
她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唏嘘,仿佛是从她灵魂的深处艰难地一丝丝地抽出来,散布在屋里,织出一幅暗蓝的悲哀。她小心翼翼地挂断了电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就转身跑了出去!
“教——教导员儿!你看给野狼的训练任务能稍微减一点儿,行吗?”
“你今天就算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把训练任务减掉的!”
“阿——阿卓!你——诶!你去哪儿?”
阿卓在楼道上正巧碰到了教导员和陈子阳,陈子阳看着阿卓眼睛红彤彤的,似乎是刚哭过的样子,陈子阳知道阿卓有心事,转身下楼就去追。
“阿卓!等一下!”
陈子阳站在她的身后,企图想让阿卓停下来。局面僵持了一会儿,陈子阳完全摸不着头绪。阿卓最近一连几天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究竟是什么事让她这么纠结!
“你跟过来干什么?”
“那个——我知道你有事情瞒着我们!你也许说出来,我们可以帮帮你!”
阿卓不说话了,她心里似乎再想着什么,对于她父亲的过错,她又该如何面对。阿卓舒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讲起了一段令人悲痛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