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女无常却是道,“别废话了,你刚才为了解煞,耗了不少精力。”
不再犹犹豫豫,我和老鬼往里边继续前进。
往里十丈左右,却是一面坚固的石壁,没有退路了,正在绝望时,老鬼突然喊道,“老林,你看左边,那里边是不是个鬼牢狱?”
转过身一看,看到一条条锈迹斑驳的铁栏杆,竖横排列,组成一个长方形的铁笼子,大约两米多高,就镶嵌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
手电筒找进去,空无一物。
“吼吼!”
正当失落时,黑幽幽的铁笼子里,突然露出一颗狰狞的脑袋,欲要冲出铁牢……
是一颗丑陋至极的狗头,狗头像是被阳火烧到了?上边满是一条条褶皱伤疤,更触目惊心的是,它的一颗眼球不见了,眼眶外,细小的血丝挂在狗脸上。
铁牢震动,犬吠轰鸣。
突然的暴动,我和老鬼被吓了一大跳,往后撤,手电筒都跌落地上,空间顿时陷入阴暗,本就让人绝望的气氛,更加令人绝望。
老鬼吓得六神无主道,“这位……我们不是有意惊吓你的……恕罪……恕罪……”
我也喊道,“我们被厉鬼追杀,走投无路,才不得已闯进来。”
“呼呼!”
诡异的是,铁牢突然安静下来,一阵沉重的呼吸声传出,那只看着面目可憎的怪物,也平静站在铁笼子里,不再发出歇斯底里的愤怒叫声。
“老鬼,你看它的眼睛!”
“干嘛?”
“好像,它有清醒的智慧意识?”我说道,这怪物唯一的眼睛里,没有戾芒,很正常的瞳孔,就在我疑惑时,铁笼子里的怪物开口了,“放我出去!”
说的是鬼话。
我连忙用鬼话问道,“你……你是谁?”
怪物的声音富含雌性,是一只母的,她简单道,“逐犬!”
我下意识问道,“逐犬?没听过,这世界上,有这个种族的生物吗?”
母怪物的身体,淹没在铁笼子的阴暗处,看不清真正的虚实,又道,“幼麟有难,放我出去,我是幼麟的养母,是我将它养大的!”
啊?
我惊骇问道,“你……是幼麟……养母?”
母逐犬平静的语气间,又带着三分急促,道,“放心,我不会杀你们三个活人,我只要幼麟平安,至于我为什么会被关押在这里,是多年前,我被无咒镇的镇长毛复生暗算,受了伤,又被他用铁笼困住,不得自由……”
还有这样一段历史?
我和老鬼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母逐犬的话!
见我们心存疑虑,母逐犬又道,“我不出手,你们对付不了无咒镇的厉鬼。”
看了看外边,白女无常不断倒退,在她身前,十几道红色闪电在交织。
我一跺脚,咬着牙道,“拜托了!”
铁笼子已经很残旧了,没费什么功夫,就被我和老鬼崩开几条阴冷寒铁,下一刻,一股呛人口鼻的腥臭味弥漫出,母逐犬钻了出来。
她的体型并不大,也很瘦弱,比大黑狗还小上一号,身上的皮肤破破烂烂的,许多都是刀剑伤,不过她浑身散出的怨气,却是比幼麟、凤雏还要恐怖得多。
出来后,母逐犬望了我们一眼,狗爪划了划,最终还是往外边冲去。
这一眼,却让我和老鬼如坠冰窖,满头冷汗。
老鬼心有余悸道,“这逐犬太恐怖了,这一眼,蕴含着地狱里的种种画面,让人好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要是再对视几秒,恐怕我的魂魄都要被看碎……”
白女无常退回,外边,已经是一边倒的杀戮。
形如地狱恶犬的母逐犬,看似瘦小,却极尽杀戮之道,纵跳、横移、扑杀、爪裂……每次都迅猛如闪电,留下一串串虚影,看得人眼花缭乱。
原本吃人的厉鬼。
此时,变成仓皇逃走的小绵羊,杀戮在继续,不到一分钟,已经转移到了洞窟外。
我们也连忙出去。
外边,当真是百鬼夜行的恐怖画面。
数不清到底有多少鬼祟,在悬崖间如食人鱼穿梭着,吵闹如阴曹地府。
还在成长期的幼麟,獠牙利爪,虽然生猛,可是终究势单力薄,已经被毛?几人欺压得毫无招架之力,只能躲在山壁角落,遭受一幕幕炽热鬼火的轰炸,躯体发颤,发出一幕幕困兽犹斗的惨烈哀叫声,听得人心头发毛。
好在的是,母逐犬的出现,迅速改变了战局。
“林三,老鬼,我们也出手,记住了,驱赶即可,不要过多杀戮,免得沾上不必要的因果!”白女无常果断念道,说话时,她已经出手了。
说实话,一路奔波,我已经是筋疲力尽了。
尤其为了给白女无常解煞,耗损了体内许多的“气”,此刻,要不是一根弦紧绷着,恐怕我已经瘫倒在地,咬着牙,我还是上前去斗鬼。
十多分钟后,脊背遭到厉鬼重击,一口大血喷出。
随即就是两眼一黑倒下了。
迷迷糊糊中,只听到母逐犬的愤怒犬吠,以及白女无常着急的喊声。
等醒过来时,没有光明,仍是在幽暗的洞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