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煞寒潮挥之不去的出租房,走上二楼,没有什么变故,阎黑子睡在房间,门口的红绳并未折断,正挂房门的铜镜,也没有出现破裂痕迹。
今夜,邪猫也就此罢休了!
第二天,我起床时,老鬼也从外边回来,显然去打听昨晚烧烤摊的事,按照老鬼的说法,我们的确被警察盯上了,毕竟附近都有监控。
没办法,我们只能去了一趟警局。
对于负责案件的警察,在审问时,我们没什么可隐瞒的,当场就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老鬼着重说出了要警官调查一下店老板,因为饿死鬼不会平白无故的附身普通人的,既然饿死鬼附身了店老板他们三个,肯定是有原因的。
结果也在我们预料之中,中午吃饭的时候,负责处理案件警官告诉我们,那三个家伙果然是丧尽天良的奸商,因为被火烧的奄奄一息的家伙是殡仪馆的人,据说里面的尸体都被他拿出来了,供给烧烤的老板。而他们卖的肉串,都是人肉,老鼠肉,还有猫肉混合起来的……
我又是一阵恶心,心说还真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饿死鬼选他们三个附身,还真是有一定的道理。
至于那些吃了死人肉的下班工人,如果昨晚我们不来的话,怕是就不声不响的丢了自己的命,因为饿死鬼吃不了东西,却能吞魂魄,尤其是人的魂魄。
自作孽,不可活。
他们也是为恶事偿还了因果,回过头,又想到了赌鬼阎黑子,为了赌桌上赢钱,使用旁门左道,最终害人害己,不得不感慨人性的复杂。
醒来后的阎黑子,眼睛空洞,一脸颓废,没有走出家门一步,躲在卫生间里,神神叨叨,不时自言自语一些“有罪”的忏悔话语。
他在想念自己的父母亲人。
阎黑子是从村子走出来的,本想在外闯一番事业,不曾想,染上赌博恶习,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整日沉迷在乌烟瘴气的赌场里,不能自拔。
加上交到一些酒肉朋友,让他的人生更加黑暗。
此时,经历了死亡后,阎黑子算是幡然悔悟了,不过他的罪过,还没能赎得清。
于心不忍,我和老鬼只能出言安慰,今天晚上,一定处理好全部事情。
阎黑子还是显得很失落,近乎说是绝望吧!
简单吃了晚饭,还没有布置,大厅里,那口一米多长的棺材再次凭空浮现了?
在棺材两旁,同样趴着十几只黑猫,一只只龇牙咧嘴的,露出凶狠表情。
点佛灯,起祭坛。
我们动作很快,拖过旁边的一张桌子,结果那张桌子上还站着一只提醒很硕大的大黄猫,浑身毛发脏兮兮的,眼睛倒是贼亮,它见了我也不怕,反而呲牙咧嘴的叫了一声,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我担心这家伙挠我,急忙拿出扎纸刀,这家伙才像是见了鬼一样慢慢后退,动作敏捷,然后从桌子上跳了下去,全程没有一点声响。
佛灯还没点起来,二十多只流浪猫却呲牙咧嘴的,呜呜叫着围绕过来,看它们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胆小如鼠的流浪猫,反而像是一群恶狠狠的草原狼。
这些是会吃人的流浪猫。
这时候我真有点怕了,别看只是一群猫,可架不住数量多啊。真要一拥而上,牙尖嘴利的搞不好就要交代在这了。
老鬼也看出不对,手上的铜剑,此时拽得更紧,如果群猫敢袭击我们,那就说不得要动手了。
我用最快的速度,拉过桌子,点燃佛灯,又在桌子下面找了两个脏兮兮的不知道多少天没洗的碗放在桌上,一个碗里面装满了红色的朱砂,另一个碗里面却倒满了三阳酒。
完事后我又将一叠符纸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还悄悄的藏了一柄匕首。
真要谈不拢的话,说不得只好动刀子了。
老鬼站在桌子后面,手里的铜剑一起一沉,剑身横着落下狠狠的一敲,咣当一声闷响,巨大的动静的确很瘆人,周围呲牙咧嘴的猫群立刻就后退了一步,老鬼也没说话,伸手就拿起一张符纸,就着佛灯上的火焰一点,然后抛了出去。
“各位……稍安勿躁!”
“我来这里是做个中间人的。”
“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主意是老孙出的,动手的也是老孙为主。所谓一命换一命,既然老孙死了,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如何?”
老鬼在开口交涉,虽然有反应,却都是恶意……周围的猫群呲牙咧嘴,目露凶光,有几个性子急的甚至还想跳上来,却被我划动扎纸刀给赶走了。
老鬼继续说道,“你也别炸毛,真要打起来,谁输谁赢还真不一定,但你毕竟也是受害者,阎黑子也是个从犯,如果你想听听我的意见,就老老实实的站在那别动,如果你一味执迷不悟,真的想要弄死阎黑子,咱们就先手底下见个真章!”
他将铜剑狠狠的一插,当场就穿透了桌子,钉在了上面。
借着佛灯散发出来的光芒,伸长脖子,我依稀看到上面闪过了一阵密密麻麻的经文纹路,是老鬼传承法术的特殊驱魔纹,很少见他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