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江面上去,淤泥掺杂的江水,周围突然泛起更大的波动,昏黄的流水里,还闪烁起鬼怪的青光?扭头一看,我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一头头丑陋的怪鱼,急速朝我们聚拢。
它们的模样,好像是岩石雕刻而成,古老的一种活化石鱼。
“恐龙鱼?”
“青恐龙鱼?”
不过同一时间,一股更汹涌的流水,自我们一人一狗身前涌过,是那条近乎十米长的皇带鱼,“鱼”中的皇者,此时,它银色的鱼身布有伤痕。
不过依旧带有睥睨天下的“皇”者风范。
出乎意料,这一位“龙宫使者”没有对我们出手,一闪而过,红银色泽湛湛发光,好像离弦的利箭,快如闪电撕咬向青恐龙鱼。
顾不上多想,我和大黑狗手脚并用,往江面游去。
登上岛礁,丢开氧气设备,回头看时,宽阔的江面里,一片肆意翻腾的可怕景象,犹如成千上百只水鬼在底下厮杀的恐怖画面,令人毛骨悚然。
就是大黑狗也看得目瞪口呆。
“黑狗,这是张扎纸饲养的水中鱼兽吗?”我好奇问道。
“保我们一命,这龙宫使者很有情义。”大黑狗牛头不对马嘴回道,它的话,让我想起了一些事情,在当年,皇带鱼濒临垂死之际,得到奇人张扎纸的救助,封在江岸旁的洞窟里,后来,我和白女无常在无意中将它释放。
两次“人”的恩德。
所以皇带鱼也救了我们两次命。
“渔船呢?”突然间,我四处张望,又说道,“我们四个入江时,驾驶着一艘渔船,抛锚拉索,绳索明明绑在这些岛礁上的,怎么不翼而飞了?”
难不成,白女无常他们三人真离开了?
等待了半个小时,江面逐渐平静,只能自救,我和大黑狗游回岸边。
一路上,相当于大黑狗驮着我游水。
不得不说,这牛犊子一般强壮的大黑狗,力道很足,逆着湍急的江水,硬生生扛着一个人前进,只是,快到岸边时,我看到它翻白眼了,狗嘴里还往外吐白沫?
“林三,你该减减肥,要累死狗爷了!”都这时候,大黑狗还不忘冒出一句。
上岸,大黑狗散架了一般,站都站不起来。
休息一阵,走上斜岭,回到我们之前宿营的洞窟,没有声音,却又一股股恶心怪味飘出来,进去一看,三个人横七歪八晕倒在地。
附近,还有不少呕吐物?
正是白女无常三人,他们的脸色很怪,白一阵,青一阵?却没有发现很重外伤?
“中蛊了!”旁边的大黑狗,突然冒出一句。
“黑狗,你胡说什么?”我小心扶起白女无常,她浑身湿漉漉的,江水沾湿衣裳,此刻,更突显一种玲珑凹凸的曼妙曲线,别有一番性感美。
“百分之百,这种脸色征兆,以我狗爷百年闯江湖的经验,绝不会有错!”大黑狗很确信说道,“林三,你给她放点血,看是不是有问题。”
找来一个碗,装好水,按照大黑狗的吩咐,又在碗底放了一条镇纸,镇纸,即指写字作画时用以压纸的东西,现今常见的多为长方条形,因故也称作镇尺、压尺。因为它们都有一定的分量,所以人们在玩赏的同时,也会顺手用来压纸或者是压书,久而久之,发展成为一种文房用具——镇纸。
坟头师戈坟,有时会画一些符箓,包里刚好带有。
我听戈坟说过,这东西叫安宁香,其实就是一种矿物质,最主要的功能就是净化。
安宁香很贵重,不但能净化尸毒,蛊毒,痋术,还能净化邪祟之气。这东西如果戴在身上的话,谈不上百邪不侵,最起码等闲邪祟是不敢近身的。
只不过这玩意儿跟人体接触后,会跟汗气产生反应,不但会发出一股难闻的臭气,还会彻底毁掉安宁香原本的作用,不然做随身的辟邪东西倒是最合适的。
我用小刀割破了白女无常的中指,流出了殷红的血液,小心把血液滴落在碗里,然后我就看到碗里的血液立刻变成了绿色。
很神奇的现象,这倒像是某种化学反应。
大黑狗“装模作样”念道,“蛊虫其实就是一种虫子。既然是虫子,就会排卵,排便。这些东西量很少,但是会积聚在人身体里面越来越多,时间长了就会出现各种病症。”
我质疑道,“进入埋葬古船,也就大半天时间,就算得了蛊毒,也不至于鲜血病变啊?”
大黑狗白了我一眼,“林三,你真是愚蠢。”
我无言以对。
大黑狗又道,“这就说明,他们的体内,不止一只虫。”
沉底墓里,我碰到大黑狗后,白女无常三人究竟遇到了什么离奇古怪的事?
我道,“现在怎么办?”
大黑狗道,“这镇纸散发的香味,对蛊虫有特殊吸引力,你把它点燃,放在他们口鼻,然后再奋力从他们背部重敲,喷血喷虫,药到病除,就能逼出体内蛊虫了。”
皱了皱眉,我开口道,“大黑狗,你确信,这不是你临时胡编乱造出来的?”
“汪汪!”大黑狗布满的深情,朝我狠狠犬吠了两声,抬起狗头,又在那臭美道,“我狗爷行走江湖,从不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