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米深的墓井。
往上垂直艰难爬了五十米,却一直没到头,抬头看向上边,模糊昏暗不见天,我只觉得一股可怕的阴霾笼罩心头。
厉局队长的眼镜佬,表情也不好看。
“什么?”大头回过神来,显得惊讶不已。
为了腾出手脚抓取绳子攀爬,此时,我们只开着头灯,眼镜佬从背包里抽出手电推开,向上照了一下,又向下看了看,我们正处于墓井中段的位置。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黑子说道,“不然我们再爬爬看。”
又一个十分钟后,我们依然停在墓井的中段,这根绳索就好像向两端无尽延伸一样。这个事实让我们如同被一桶冰水浇过一样恶寒。
我推测道:“也许是墓室里有某种气体,让我们产生了某种幻觉。”
“我有个主意。”眼镜佬说着拔出手枪,瞄也不瞄就对着上面开枪,四盏头灯一照,眼镜佬打中的是一个龙头装饰物,这样一来,我们就有了一个明确的参照物。
“好,我们先爬到那个位置。”黑子率先动身,他是特种兵出身,爬这种绳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我却有些受不了,不过也只能硬着头皮强撑。
我们四人顺利地爬到这个打坏的龙头旁边,眼镜佬再次向上开枪,又制造了一个新的参照物,我们继续爬。
眼镜佬有些显摆炫耀道,“就算墓穴里有一种可以让人失去空间感的致幻气体,这种催眠效果也不会影响到参照物,这样我们就可以一步一个脚印地爬出去。”
我冒出一句,“你们说,失踪的四人,就是这样被困了?”
眼镜佬却道,“绝不可能,他们之中有一位土夫子,进坟走墓无数,怎么可能被困在这小小的迷阵中。”
五分钟后,当我们爬到第三处被打坏的龙头时,眼镜佬又一次要拔枪,但是这一次他却没有开火,他说:“坏了,你们看上面。”
大家用头灯一照,我们每一个顿时全身血液凝结,愣在墓井半中央,惊讶得数不出话,正上方的一个龙头是坏的,而且裂面很新,一看就是刚坏的。
我向上下两个方向看,似乎爬了半天,距离根本就没有改变,难道我们回到了原点!
“混蛋,走了这么久,我们TM的又回来了!”黑子愤怒地说道,一种诡异的气氛在四人之间弥漫,这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难道,我们上了绳子,一直没有移动?
啪啪!
“好疼!”大头扇了自己两巴掌,忍着痛念道,“不是在做梦啊?”
我无语道,“就算在梦里扇自己,也是会疼的!”
“这么说,我们没有产生幻觉,难道这是个无限空间!”眼镜佬沉吟着,“不如你三个留在这里,我来爬,假如真是无限循环空间,那么我一直往上爬,最后就会从下面出现,眼下只有弄明白原因,才有可能离开这里。”
不愧是“厉局”队长。
“队长,还是我来吧。”黑子说道,因为长久抓着绳子,眼镜佬的双手已经有点打颤,他没有拒绝。
等待时,原地休息,我们三个用脚踩岩壁,形成一个节点借力,总算好受一些。
黑子速度很快,不多时,已经消失在上方,只剩下不断摇曳的绳索。
眼镜佬叹了口气道,“但愿,黑子能安全走出去!”
我说道,“你们特殊部门,以前办案,都没有遇上这种诡异的事件?”
眼镜佬摇头,“没有!”
我道,“墓室里,除了三具虎甲虫尸体,以及一口棺材,再无其他,要说被迷幻了感知,我们下来的第一眼,也不见生长什么阴花幽草啊?”
大头道,“林三,会不会是尸体作祟?”
我道,“那具棺椁尸体,生前只是这地方上一个文贵,这种文人,不会在自己尸体上动手脚的,而且他保持一副全尸,说明失踪的瘦子四个人,也没有将怀疑在棺椁丧。”
不一会儿,下方突然出现一个摇摇晃晃的光点,是黑子!
“天啊,是真的!”大头惊呼道。
眼镜佬倒没有太意外,似乎心里的猜测被证实,他反而松了口气,同一时刻,黑子默默地爬到大头下面,黑子的表情,没有恐慌,只有深深的无奈。
“黑子,你往上爬的时候,注意到什么异常没有?”我开口问道。
“没有!”黑子回道。
违背物理现象的事情居然发生在这个修建了几百年的垂直墓井中,一瞬间,诡异的气氛沉重地压在我们四人头顶。
身处无限空间,我们四人也就不必再向上攀爬,眼镜佬分析说:“现在我们的处境很清楚,当我们往上爬的时候,就会回到下面的某个位置。既不是幻觉,也不是做梦,这里的空间确实存在一些异常。”
居然扯到时空扭曲上?
大头发对道,“古人,有能力制造这么诡异的机关陷阱?”
“显然不是制造的,是发现的!”眼镜很肯定地说,“其实这样的事情并不是第一次发生,人和东西凭空消失的事件以前也发生过,比如美国的费城实验,曾经有一艘军舰在海面上凭空消失。”
在一些地方,与属于阴间裂缝,确实会发生不详怪事。
大头又道,“可是,我们几个活生生的人,没有消失啊?”
“我的意思是,在地球的某些点上,存在一些时空上的扭曲。而这里显然是这样一个所在,古人发现了它,利用它建造了一个墓穴。”
对于眼镜佬的说法,我持怀疑态度。
哪有世上那么凑巧的事,之所以爬不上去,我觉得是防盗的机关作祟,至于机关在哪不清楚而已。
毕竟,如果这里真发生扭曲,要怎么在墓井深处建造这些东西?材料、工匠又怎么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