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塔‘末节指骨13’的顶层,珊多拉女士像往常一样飘在塔顶,凝望着远方漫无边际的黑暗。
“您找我,女士?”骷髅守卫安格斯恭敬的低下了头。
珊多拉女士是‘末节指骨13’这座哨塔的塔灵,也是一只幽魂类亡灵中的缚灵。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座哨塔其实就是她的身体,而安格斯、波文、达伦等其他亡灵,都生活在她的身体之中。
“那里,有只,奇怪的狗。”珊多拉女士伸手指向远方,用一种空灵而木讷的声音说道。她那半透明的灵体不住的扭曲着,长至腰间的头发在空中轻轻飘动。
“狗?”安格斯疑惑的朝塔外望去,却什么也没看到。紧接着,他颅内的灵魂之火大盛,才终于看到了珊多拉女士所指的那个东西。
那是一只十分普通的小型骨兽,说不好生前属于什么物种。就像安格斯一样,你无法仅凭那一身骨头架子,就知道他生前到底是哪儿的人。更何况,他的身体都已经换过好多次了,有时这一身骨头甚至来自于不同的个体。
他上次重生后的身躯,两条手臂的长度相差很多,导致他用的很不习惯。幸好在一次调查之中,他被一只凶狠的木乃伊干掉了,才有了现在这副身体。
远处,小型骨兽在原地不停的转圈,开心的追逐着自己的那根骨头尾巴。如果没有人打扰,它的这种毫无意义的动作,也许能一直持续到多元宇宙的尽头。
“它没有人任何危险,女士。”安格斯将颅火恢复如初,“如果您不放心的话,我这就出去消灭它。”
“不!”珊多拉女士转过身,用那双木然、冷漠的双眼盯向安格斯的眼眶深处,“我想要,那只狗。去把它,带给我。”
“遵命,女士。”安格斯应道。他转身下楼,准备去抓那只按照生前本能行事的小型骨兽。
其实,珊多拉女士以前并不是这种冰冷、木讷的性格。在安格斯的印象中,女士以前相当活泼,喜欢在哨塔周围来回翻飞,甚至试图想要飞的更远,却总是在半途中被莫名的力量拉回来。没办法,缚灵就是这样。
之后,近七百年前的那场大战改变了她。
那次大战,在中央‘死亡之颅’坐镇的法师大人们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茫茫多的亡灵大军压境,并且在哨塔外徘徊了许久,法师大人们也没能给出更进一步的指示。
安格斯在那场大战中并没有什么作为。他只坚持了一小会儿,便被他的那些如潮水般的亡灵同类所淹没。在灵魂之火熄灭之前,他看到一只十米多高的死亡泰坦,在用手中巨大的锤子轰击哨塔。
珊多拉女士当时根本无法阻挡这只死亡泰坦。别无办法的女士选择飞进死亡泰坦的颅内,试图用天赋的‘灵附术’控制这个强大的敌人。
安格斯没看到最后,但失败的结局并不难猜到。‘灵附术’是对付带有生命的活物的,他不知道对同类用会如何。
总之,在倒塌的哨塔再次被修建起来后,重生的珊多拉女士就变成了眼前这副样子。
……
此时的大厅中,那场漫长的牌局又卡在波文那里。这个喜欢纠结的毒爪食尸鬼看到安格斯的身影后,赶紧将手中的牌遮挡了起来,并对我们的骷髅守卫呲了呲牙。
安格斯并没有理这家伙,而是身手推开哨塔大门,径直走了出去。
哨塔之外,三位和它一样的骷髅守卫、三位手持双刀的骷髅打击者、三个胖胖的濒死时身体会爆炸的腐朽僵尸、以及狂暴食尸鬼班奈特,在附近忠于职守的巡逻着。
在‘永恒之躯’的这片领域里,每一只亡灵都有着自己固定的工作和位置。班奈特他们的工作就是在哨塔周围巡逻,而安格斯和波文他们的工作,则是调查、支援、以及应付其他意外情况。
他们这组除了打牌的几个家伙和安格斯自己外,还有一只炽焰骷髅文森。文森会使用灼热射线,还会投掷出烈焰球,对他们亡灵同类的杀伤极大,是他们之中最厉害的。
安格斯走到哨塔魔法保护的边界处,将背后的盾牌挂在手上,又将武器从腰间拔了出来,然后才抬脚迈过边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