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锐的歌声还在,半夜不止。
徐杰也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徐杰也是从没有在这么吵闹的环境下睡觉,多以许久难以入睡,直到下半夜才迷迷糊糊入了梦乡。那歌舞之声,却还在继续。
方才刚刚进入梦想的徐杰,忽然又陡然而醒,饮血宝刀在手,开门直冲而出。
到得前院的徐杰,已然看到杨三胖站在了院中,也看到了种师道飞奔而出,随后徐牛等人、云书桓,徐虎,邓羽都奔到了院中来。
因为那院墙之上,不断有人影飞跃而入,丝毫不隐藏踪迹,动作也是极为的连贯与一致。
转眼之间,已然有几十号人跃了进来。
还听得头前有人大喊:“徐杰徐文远何在?”
徐杰往前走得几步,左右看了看,心中也有紧张,来人几十,最低都是二流的手段,一流的不少,那开口问话之人还是个先天之人。
在京城里这么大的阵仗,还如此有恃无恐,而且都是统一着装,动作也是一致连贯。除了金殿卫,徐杰再也猜不出还有哪里的势力了。
徐杰上前拱手:“在下徐杰徐文远,不知诸位半夜造访,有何贵干?”
那先天之人,听得徐杰答话,走近几步,开口说道:“徐文远,你刺杀五皇子夏业事情败露了,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徐杰闻言一惊,今日倒是与那五皇子夏业发生了一点冲突,徐杰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位五皇子夏业有这么大的本事,竟然能调动金殿卫如此大的阵仗来报复,当真完全出乎了徐杰的预料。
徐杰捏了捏手中的刀,开口问道:“刺杀五皇子?从何说起?听闻金殿卫向来都是圣谕才能调动,今夜这般的阵仗,莫不是有人公报私仇?”
那金殿卫的先天之人也在打量着徐杰身边之人,似乎也有一些忌惮,最为忌惮的就是徐杰身边那个胖子,便开口再道:“徐文远,人证物证俱在,岂由得你狡辩?今夜子时,五皇子被人刺杀在宅邸之中,金殿卫赶到之时,刺客有二,当场抓获一人,逃跑一人。严刑之下,被抓之人已然都交代了,另外逃跑之人,正是你徐杰徐文远。今日你与五皇子夏业在遇仙楼起了冲突,当场人证皆已到衙,此乃你行凶之动机。你是自己束手就擒呢,还是要让这宅子里的人全部与你陪葬?我金殿卫可不是你家江湖门派,你当好生掂量一下。”
一旁的杨二瘦听得徐杰竟然杀了皇子,开口便是大笑:“解元公,老子都没有想到你有这般的大本事,厉害厉害,佩服啊!”
徐杰看了一眼精神分裂的杨三胖,并不答话。心中却是狂澜大作,本以为是夏业公报私仇,没想到这五皇子夏业真给人杀了。
徐杰也知道,夏业之死,还真与自己脱不了干系。若是夏业没有与徐杰起那一番冲突,也不会被人利用来设这么一个局。这夏业,一个闲散皇子,当真是无妄之灾。
徐杰已然明白过来,手中的刀也攥得更紧了,束手就擒是不可能的,只要徐杰被人拿了,什么沉冤待雪都是不可能的,最有可能的还是被人当场杀死,以拒捕为借口。那些什么人证物证,必然被人造得滴水不漏,甚至徐杰这柄饮血刀,也会到得案发现场,与那夏业身上的伤口吻合一致,那徐杰就真成了刺杀皇子的凶手。
但是面对这几十号金殿卫,如何破局?
徐虎却知道这所有的前因后果,更是一直跟在徐杰身边,徐杰哪里有出门杀过人?徐虎已然开口大喊:“休要诬陷我家少爷,如此血口喷人,金殿卫也不过如此,今日爷爷与你拼了!”
徐虎手中的刀在空中不断摇晃。
那金殿卫的头领走近几步,眉目露出了凶狠,口中狠厉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徐文远,动起手来,今夜这宅子里当没有一个活口。金殿卫千余人手,援军无数,你若是再不掂量清楚,老子可就要动手了。”
徐杰左右看了看,与众人都对视一眼,徐牛等一众老一辈之人,如何也不会相信就要考状元的徐杰会动手刺杀皇子,与徐杰对视之时,都是紧握手中的刀。
徐虎更是义愤填膺,连带种师道也丝毫无惧。却是这杨三胖还一脸跃跃欲试的模样。
被人擒拿是不可能的,徐杰深知这个道理。那便无话可说了。
徐杰刀鞘一出,口中大喊:“随我往南出城!”
事已至此,被逼无奈,要想不被人随意拿捏,必然先要保命,保命之后才有后续,保不住这条命,一切皆休。
徐杰唯有紧咬牙关,杀出去,口中大喊:“干他娘的!”
还听得杨二瘦笑了笑:“嘿嘿,干他娘的!”
真是一语成谶,杨二瘦似乎真有一语成谶的本事,说要与金殿卫干一架,果然就干起来了。
金殿卫众人,动作极其一致,徐杰方才刚刚飞身而起,几十人也全部动身。
杨三胖左手拿剑,右手拿刀,直奔那金殿卫的先天高手而去。徐杰更是连拼几招,已然斩落一人。
先天高手,在杨三胖眼中从来都算不得什么。金殿卫的先天高手,似乎也算不得什么。
刀剑合璧之法,杨三胖第一次拿出来与人拼杀,这金殿卫的先天高手,已然就是满脸的惊骇。
倒是杨三胖还有些混乱,口中两个人还有争执。
“胖子,你攻下路,我攻上路。”
“二瘦,你攻下路,我攻上路。”
争执之下,刀剑都攻了上路,犹如一柄大剪刀一般,横剪而去,剪得那先天的金殿卫,连退不止。
后宅里的歌舞声,此时也戛然而止,那酩酊大醉的夏锐,听得前院打斗之声,步伐却是极为稳健往外来看。心中更是慌乱不已,只以为要杀他的人来了。也还庆幸自己住在徐杰这里,不然怕是早已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