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头不是官,这句话语当真有深意,其中意思便是:不是官,杀起来就少了许多顾忌。
只是李延没有想到,这个儒衫的年轻人,竟然轻易躲开了他这边镇军将偷袭一击,在抬头,一柄长刀已然劈了下来。还有那装作捕头的年轻人一声怒喝:“凭你也敢偷袭老子!”
长枪未回,李延连忙拔出腰刀来挡。
一击之后,李延翻身落马,却也不急,口中大喊:“杀,给本将杀了这厮!”
刑部公差,文书当面,李延丝毫没有顾忌。可见其中之事,龌龊实在不小。这方兴,当真到不得京城。
徐杰脚点那李延之马,又飞劈而下,直奔那李延而去,今日已然不能善了。
一旁的徐仲,眉头一紧,已然打马而起,迎着那一百多骑而去。
便听杨三胖哈哈大笑:“秀才老爷,跟着你倒是有趣,老子还从来没有动手杀过军汉!”
唯有邓羽面色煞白,有些手足无措,上前几步,却又止住了身形,不知是该动手帮徐杰杀那朝廷士卒,还是该做个良民,不参与自己还有些闹不明白的是非。
却见方兴也提枪而起,冲了上去,口中大喊:“弟兄们,随我拼了!”
十几个汉子大喊大叫便往前冲去。
那地面上的李延,见得徐杰飞劈而来,抬刀再挡,双腿急蹬,坐在地上往后退去。
徐杰饮血宝刀飞劈而下,那李延手中的刀已然断成两段,还有余力的宝刀劈在铁甲之上,火星四溅。
那李延一声惨叫,却还能往后急退而去,也想着站起身来。徐杰这一刀,竟然只是伤到了李延的皮肉。
徐杰也有些惊讶,惊讶于这个时代铁甲的防护力,即便徐杰先是砍断了一柄刀,但是余力依旧不小,杀人不在话下,却是没有想到只伤到了李延的皮肉。
也难怪史书经常记载,古代的军将经常中箭无数,还能与人厮杀。那些一刀而去,一个甲胄在身的汉子立马就死,当真只是演绎。军将的铁甲,哪里是寻常羽箭能轻易射穿的,即便射穿了,也难以夺人性命。军将上阵,并非那么简单就死,这甲胄就是他最主要的防护。
徐杰再追而去,飞身一刀砍落一个奔来的骑士,刀又往那李延奔去。
徐仲却是大杀四方,长刀在他手上横了过来,成了拍打的钝器,那些铁甲如同纸糊的一般,只听得骨骼脆响,马背上的人,到处飞落。面对这些军汉,徐仲显然还有留守。
却是那杨三胖并不留手,漆黑的刀,犹如长了眼睛一般,都精准劈砍在甲胄连接之处,血光大作。杨三胖不心疼人命,却是有些心疼他的宝刀。
此时的李延,已然有些惊惧,惊惧徐杰武力如此之高,一身儒衫,却轻易把自己打得没有招架之力。更是惊惧随同徐杰一起的两个汉子,打马而过,到处都是落马的铁甲军汉。
李延手中的刀已然成了两段,口中却是大喊一句:“刑部捕头安敢刺杀边镇军将?”
徐杰刀锋已来,口中也喊:“边镇军将又安敢擅杀刑部捕头?”
徐杰已然满身怒火,别人要杀他,他又岂能留手?
刀锋再劈在铁甲之上,依然是火星四溅。
这一次,饮血刀终于砍了进去,胸腹迸溅的鲜血,徐杰脸上都沾染了许多鲜红。
徐杰拔刀而出,并不去看地上正在抽搐的人,只是开口喊道:“李延已死!”
徐仲回头看得一眼,开口道:“三兄,走吧!”
三胖倒是有些意犹未尽,却也收了刀,勒了勒马:“可还有谁来送死?”
满场军汉一百多,皆是震惊不已,不是震惊几人武艺如何高超,而是震惊朝廷五品游击将军李延,竟然被刑部之人杀了!
这般事情,已然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方校尉,带人上马,走!”场面已然镇住了,徐杰也不想多纠缠。回头又道:“邓兄弟,去赶马车!”
还在手足无措的邓羽,闻言急忙回头,便去赶那马车。本是江湖萍水相逢,不过同路而行的邓羽,莫名其妙被卷入了这般的事情,莫名其妙上了徐杰这条贼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