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p>
王大爷觉得靠忽悠记者进小剧场看戏不治本。</p>
江阳建议戏唱的快点也难，那就失去韵味了。</p>
倒是故事新点――</p>
他咂摸一下后看向江阳。</p>
江阳莫名其妙：“你看我干什么。”</p>
王大爷：“你不挺会写故事的。”</p>
江阳：“这不一样。”</p>
“有什么么不一样的。”</p>
王大爷让试一试。</p>
许多戏曲是从小说改编来的。</p>
“这――”</p>
江阳觉得京剧小众就挺好。</p>
他听说有些名角儿的票还卖挺好，没人听的也就王大爷这种。</p>
而且――</p>
创新什么啊创新。</p>
三堂会审伽利略够创新吧，网上许多人叫好，但真要买票，大家还是更喜欢在电影、游戏和电视剧中间选。</p>
真正愿意买票进戏园子的，还是那些喜欢听经典唱段的。</p>
江阳觉得戏曲还是多维护这些人吧，安心当个小众就挺好，“等真没人听了就挖个坑埋了。”</p>
“去。”</p>
王大爷觉得江阳这孙子是真仔卖爷田心不疼，“你试一试。”</p>
他还是很相信江阳的。</p>
“行吧。”</p>
江阳无奈应下。</p>
至于抄什么，他是两眼一抹黑，觉得实在不行就给老爷子抄个京剧版加勒比海盗？</p>
“我是杰克史帕罗，加勒比海盗就是我，黑珍珠号扬帆远航，听我把传奇的故事来演讲……”</p>
不知道王大爷看到这本子时还敢不敢创新。</p>
他想着想着就笑起来。</p>
王大爷：“你笑什么，鬼兮兮的。”</p>
“没。”</p>
江阳摇头：“没有。”</p>
他们聊天间已经坐上了地铁。</p>
虽然除夕不放假，但还是有不少打工人，或请假或老板开恩，得以早点回家团圆，所以地铁上拉行李箱的人很多。或许，年夜饭的味道已经在他们昨晚的梦里出现过了，饭香在吸引着他们回家了，让他们眼中里带着激动，热切和期盼。</p>
有一个小伙子见王大爷上车了，忙站起来让座，王大爷拒绝了：“不用，不用，你坐，你回家的路长。”</p>
小伙子又坚持了一下。</p>
江阳：“大爷这老胳膊老腿结实着呢。”</p>
小伙子这才又坐下。</p>
江阳见他手紧握着行李箱的握把，时不时地看下站台，心早已经先身子一步到家了。</p>
江阳和王大爷到站了。</p>
“新年快乐。”</p>
江阳朝小伙子说了一句。</p>
小伙子愣一下。</p>
这太突兀了。</p>
就像大部分男人接到鲜花是在自己葬礼上一样。这在他乡的陌生人忽然一声祝福，也是小伙子的人生中未曾期遇的，他不由地呆了一下。</p>
他想说同样的话，但嗓子有些干，没好意思说出口，等他再反应时，江阳已经扶着王老爷子下车了，只留给他一背影。</p>
新年快乐。</p>
四个字在他的脑海闪过。</p>
小伙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嘴笨，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p>
又倒次车以后，江阳他们到了龙须沟。</p>
王老爷子继续蛊惑江阳：“你要是写个好本子出来，我把这儿的房子送给你。”</p>
“这儿？”</p>
这要换作以前，江阳绝对乐的鼻涕冒泡。</p>
但现在。</p>
”我老婆是大魔王！“</p>
江阳不屑。</p>
看不起谁呢，他才不惜的要呢。</p>
再说。</p>
这地方要不是寸土寸金，居住环境根本不值一提。</p>
然而――</p>
江阳很快改了主意。</p>
他们在贴了对联以后，又在王老爷子用友谊的要挟下，把房子前后打扫了一遍。回到屋内，江阳看着墙上挂着的，王大爷夫妇年轻时抱着穿开裆裤的王铮拍的照片，觉得要这房子也不赖：“说好了，房子给我啊，到时我开个影帝展览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