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园中欢愉放纵的男人,屋檐下的夫人们相互交换着眼神,似乎每个人都在控制着内心的情绪,不想表露出和她们身份不符的表情。
毕竟这个时代只有夏商是特立独行的那一个,能毫无顾忌地丢掉一家之主的沉稳,像个孩子一样极尽一切融入当下。
不,准确地说,他应该是个少年。
还是当初那个初入大华的少年郎。
所谓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任是少年,估计就该是这般写照吧?
那烟火下的少年英俊非凡,此刻欢笑展现着这世间所有男子都不曾有的气质,只是看着,对每一个姑娘而言,内心也是享受。
屋檐下的女人们终于是露出了放松随意地笑容,她们没有进入园中,还是站在屋檐下看着,但她们的心都飞到了夏商身边,把夏商紧紧地围在了中间。
气氛逐渐热闹,小月围着中央站着的男女欢快地叫着绕圈,欢脱得像个刚刚学会飞行的山雀。
“刚不是说不好看吗?
现在怎么又如此兴奋了?”
“这是自家的烟火,是少爷的烟火,自然是好看的,而且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东西,别人都没得比。”
“烟火?”
秦怀柔在夏商身边轻轻皱眉而问出了一句,“烟火是何物?
为何那些人说的都是冲天……”“冲天十七号!”
前方的匠人又点燃了一支新的烟火,喊出了有些老土的名字。
夏商早已听得不耐,上前打断:“这不是什么冲天飞地,这是烟火!是烟花!这是巧艺夺天工,燃灯与昼同。
飞残铺地白,落尽满阶红。
灿烂如星陨,喧追似火烘。
后夜花上锦,不愁向东风。”
嘭!又是一声惊天巨响,又是一朵绚烂的烟火在头顶炸开,灿烂的光华映照天地,瞬间定格短暂而又永恒的美,在黑色天际绽放着的霎那芳华,像极了地上男人拼尽一生也要守住这群女人的一刻灿烂。
渐渐地,天暗了,头顶的烟火渐渐消失了光彩,剩下的只有飞絮一样飘然下坠的烟尘。
夏商一回头:“怎么了?
为什么要停下?
烟花易冷,朝华凋零,我要让这世界永远都停留在最美的瞬间,不要停,继续放!”
夏商没有注意到,一直专注于燃放烟花的四位匠人在听了方才那一首诗之后已有些泪光闪动。
这是他们这一生都没有享受过的称赞,素来被人轻视的匠人头一次有了被认同的感觉。
受夏商的影响,他们重新打气了精神,重新点起了烟花。
“冲……”“冲个屁!”
夏商回身骂道,“你们都闭嘴,我来介绍!”
“嘭!”
一声惊雷炸响,天空重新变得绚烂。
“这是姹紫嫣红,火树银花触目红,揭天鼓吹闹春风。”
……“这是刹那芳华,一层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
……“这是碧海连天……”“少爷,这哪儿来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