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天下事态?
那和朝廷的六部有什么分别。”
“六部乃明面上的机构,由皇室和百官监控,都察院则只对皇上负责,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这么说来,你们抓了这么多人,都是父皇的意思?”
“正是,没有皇上的命令,都察院可不敢随便抓人。”
“但父皇已经许久没有上朝,据说连说话都十分吃力,他又如何能下令呢?”
“这个嘛……”李子衿低声道:“昨夜是你们私自行事,根本没有父皇的命令。”
“殿下,话可不能乱说!”
“你别骗我了,你们现在正在抓紧审讯犯人,而且不断有人拿着整理好的文卷出去,肯定是快马送往皇宫,是要给这些人定罪,以此来洗脱都察院滥用私刑的罪名。”
司马衡顿了顿,想说什么,却又没出口。
李子衿捕捉到了对方的意愿,低声道:“你想说什么?”
司马衡又想了想,干脆卷起了手中的文卷,有些不耐烦地敲打在手心上:“下官本来是想着再编个什么话来糊弄糊弄殿下的,但想在一想也没必要,您说的都对,咱们现在的确是在赶时间,以此来缓解首座大人在金銮殿上承受的压力。”
“他去了金銮殿?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赶去金銮殿?”
“这有什么不能的?”
“难道他一点儿都不明白这件事之后的影响?
以他的罪过,足够他死一百次了。”
“那又如何?
我们这里的人自然会帮助大人洗脱罪名。”
“洗?
怎么洗?
京城之内,当街杀人,无数双眼睛看着!他这里抓的人好多都是我二哥的门生,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二皇子?”
司马衡冷哼了一声,“在他没有登上皇位之前,他可没有那个胆子动都察院。
好了,下官不跟殿下闲聊了,还有事儿。”
撂下一句话,司马衡走了,不管后面的李子衿继续喊他。
李子衿有些恍惚,感觉自己所处的地方不真实。
他好歹也是个王爷,是皇室血脉,地位尊贵,不管在哪里不都应该被人尊敬吗?
但在都察院的地牢之中,没有任何一人正眼看过他,他在这里就像是一团不该存在的空气,没有任何一人觉得他的身份有多么了不起,简简单单的对话也是应付一下罢了,没有人真的把他当回事儿,反而是更多的人把他当作个没有成年的孩子。
这样的感受并没有给李子衿带来任何郁闷,隐隐地反而有些兴奋,他重新坐下,双手握成了拳头,小声低语:“我是师父的学生,有他在京城坐镇,本王谁都不怕!”
一阵兴奋地自语之后,李子衿忽然用手按住了自己的后腰位置,似乎是有些隐隐发痛,让他拧着眉头趴在了桌上。
……金銮殿上,百官期盼许久的皇后娘娘终于出现了。
皇后到了龙椅之下,放下了前面一层作为遮挡的珠帘,对百官道:“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只是因为昨夜发生的事情有些突然,且事情也十分严重,本宫思来想去还是需要皇帝陛下来主持。”
话音刚落,内侧的小太监高声道:“陛下驾到。”
事情有些突然,大臣们稀稀落落地下跪,声音也是参差不齐:“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