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恩啧啧发笑。</p>
这个余沧海果然很“正派”,他的徒弟们也深得精神传承。</p>
他亲眼看见有一名弟子,刺穿五毒教教徒的心脏后,随手一脚便将苞谷踢到江里。</p>
要不是苞谷身上还有恶身的力量庇佑,此次落船必然死翘翘。</p>
“青城派,我记住你了。”</p>
观看许久,琼恩略感无聊,“算了,我直接接收记忆吧。”</p>
忽略掉恶身记忆里关于在岛国的画面,他只接收来自苞谷那个世界的记忆。</p>
……</p>
靠着恶身的力量庇佑,苞谷虽然昏昏沉沉只有一口气,但怎么也死不掉。</p>
落到江里被冲走几十米后,轻飘飘浮起来。</p>
就这样飘啊飘。</p>
从宽阔的江面飘到一条直流,然后又不知怎么飘到了一座山脚下的河湾里。</p>
“竟然来到了青城山?”</p>
琼恩惊讶发现,苞谷旁边就是青城山的区域,因为常听见山上的猎人讨论。</p>
“或许这就是缘分。”</p>
……</p>
不知过了多久。</p>
苞谷始终处于昏昏沉沉状态,若不是恶身为他吊着一口气,早就死了。</p>
但长时间不吃不喝,加上之前被江水浸泡,使得他浑身肿胀,无论是脸、手指、大腿……都胖了好几圈。</p>
发胖的地方没有红润血色,而是苍白如同熬炼出来的油脂。</p>
渐渐。</p>
苞谷身上散发出恶心的气味。</p>
原本被虫豸叮咬的糜烂的部位,越加扩散,这次倒是没有甲壳类的虫豸,取而代之的事许多蠕动的一条条、蠕动时还会产生黏液的生物。</p>
苞谷感到无边无际的痛苦。</p>
他想要张嘴呼救,可只能张开一条缝的嘴巴,说不出话来,反而肚子一呕,喷出一股黏液。</p>
明明他早就忘记了父母的模样。</p>
可临死之际,脑海里却被父母家人占据了全部记忆。</p>
他知道自己要死了。</p>
自己早就该死了。</p>
可惜这件事他懂得太晚。</p>
如果被蛊王洞的人抓到盆地里养虫豸的时候,能明白这个道理,也就不会有后来的苦难。</p>
不知为何,苞谷突然明悟了许多道理。</p>
许多他从来不曾学习过、不曾听人讲过、不曾看人做过……</p>
这句话叫什么意思?那时候她还太年轻,不知道命运恩赐的东西,都在暗中标上了价格……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这句话。</p>
要旅行的话,你想去哪儿?……我想去哪儿?</p>
我想想。</p>
回家可以吗?</p>
如果你能看透我的灵魂,你会发现那里只有死亡和更多的死亡……死亡,多么仁慈的怜悯。</p>
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这是诗?应该是。</p>
不过是些许风霜罢了。</p>
痛苦是感官的错觉,恐惧是心灵的错觉,此外只有死亡像沉默的判官一样在等待的所有人。</p>
——是的,等待着所有人。</p>
我们控制,我们收容,我们保护……奇怪?</p>
烹饪之美的追寻者,用味觉征服人心的革命者……真想尝试一下。</p>
他被大群毫无心智也没有固定形状的舞者松散地环绕着,随着由那抓握在无可名状的爪子里的可憎长笛所吹出单调低音而安顿平歇……这又是什么?</p>
人无法违反命运的潮流,更何况,我是笼中之鸟。</p>try{ggauto();} catch(ex){}
笼中之鸟?呵呵,我也是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