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从秦书记办公室出来后立马把土地所长叫到办公室,也冲他劈头盖脸骂了一通,骂完后学着秦书记的口气说:“具体情况我不想知道,你想尽一切办法给老子把这件事处理好就行,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
你还别说,武大郎这招画猫学虎倒也有几分意思,从发怒的表情到说话语气多少有几分秦书记的风范,只是野鸡再怎么装模作样也变不成凤凰,从对下属发飙的气势上来说,武大郎跟秦书记显然没法比。
秦书记刚才发飙后,武大郎当场吓的两腿发抖心里打颤;武大郎这回发飙后,土地所长站在原地神色未变一声不吭。
好不容易等武大郎一出独角戏唱完后,土地所长试探着轻声问他:“领导,您的意思要我把那六千块退回去?”
武大郎想也没想回答说:“当然!”
土地所长连忙提醒他:“可那笔钱您已经花了一部分,您看?”
武大郎这才想起来,六千块钱到手后他分了两千块的好处费给土地所长,剩下四千块转身跑到移动公司买了一台手机,当时手机昂贵,自己还加上价值三千多,买的还不是什么好的货色。奶奶的,现在的手机真是贵啊。
钱已经花了,这会又要他全部退出来还给人家,拿什么还?总不能从自己口袋里自掏腰包还钱给老百姓吧?
土地所长看出领导脸上露出犹豫神情,赶忙在一旁劝道:“乡长,要我说,秦书记也就是一时心情不好找个由头发发脾气罢了,他是一把手,整天日理万机哪能惦记这点小事请,说不定过两天就把这事给忘了。”
武大郎听出土地所长言外之意,皱眉冲他问:“你的意思是,这钱咱们不退?这能行吗?那家姓黄的都把咱们举报到纪委了,万一纪委再来查怎么办?”
土地所长在乡下上班工资不算高,两千块够他拿几个月工资呢,既然已经进了口袋哪里还舍得再掏出来,索性冲武大郎劝道:
“领导,你就放心吧,我早打听清楚了,那家人有个儿子叫黄一天在县经济开发区管委会当副主任,他当时提拔纯粹是招商引资业绩突出,县里根本没后台,对于没有后台的一个副科级,你还怕他?”
武大郎听了这话,眼里的犹豫更深了,他不放心冲着土地所长追问:“你确定那个叫黄一天的家伙一准没后台?”
“我敢骗您吗?”土地所长一脸的郑重其事,“他原来是我老同学下属,工作也就两年多一点,虽说现在混到副科级干部,可县里副科级的干部实在太多了,他连个屁都算不上。
何况他因为招商引资被县里奖励了三十万呢,他家里盖楼房用的肯定就是这笔钱,咱们拿了区区六千块根本九牛一毛嘛。”
“三十万哪?”
武大郎吃惊的眼珠子差点掉地,好不容易忍住口水没掉下来冲着土地所长惋惜表情:“那你当时干嘛就跟他们家要六千块?这么多的钱怎么着也该多要点。”
土地所长见武大郎此时绝口不提退钱一事终于一颗心落地,冲着武大郎说:“算了算了,顺口说了六千块也算不少了,总不能出尔反尔。”
话说到这,两人谈话的主题早已不是什么时候退钱的问题,而是以后再找合适的冤大头下手敲诈的时候,务必要把对方的老底打探清楚了。
武大郎甚至觉的,人家三十万的家底,只敲了六千块?这事干的也忒小气了!
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黄一天父亲一边在家里忙着盖房子,一边隔三差五打电话的时候问儿子:“六千块钱怎么还没退回来?”
黄一天心里也纳闷,按理说张志和的未来老丈人出面这威力足够震慑乡里管事的领导了,怎么事情过去好几天了愣是半点动静都没有呢?
足足三天过去,黄一天心里的问号越来越大,他索性打了个电话给张志和,问他,“张哥,我家盖房子被逼缴费那事你跟林书记说了没有?”
张志和一脸无辜:“早说过了,当天从乡下回来就及时汇报了。”
黄一天又问:“林书记当时什么态度?他亲口说要出面处理这件事吗?按理说林书记都发话了,乡里应该把六千块退还才对呀?怎么到现在半点消息都没有呢?”
张志和一听说此事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乡里居然还没退钱心里也有些不解,冲黄一天安慰道:“兄弟你先别急,要不我再找林书记打听清楚究竟什么情况?”
张志和的话正好乘了黄一天的心意,他赶紧点头:“那就拜托张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