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明雄准备就绪。</p>
他这回只带了橡胶手套，没有再多穿好几层衣服。</p>
他沿着台阶向下走的时候问道，“你能听到你我周围的所有动静吗？”</p>
“如果能的话……”</p>
柯明雄说道，“可否为我预警？”</p>
“不能，你想要我听到周围一切动静就是在难为我。我虽然竭尽全力不是做不到，可是……”</p>
“你知道多费电嘛！”</p>
录音笔说道，“如果你需要预警的对象，是那些暂未确定是否有攻击性的‘丧尸’的话。”</p>
“那我倒是可以利用另外一种方式为你预警。”</p>
“你还记得我能‘看’到生命体吗？”</p>
“不用你提醒我，我也会提醒你的。”</p>
“就像是在药店里的时候一样。”</p>
柯明雄听到了录音笔里的声音如此说，他多少放了一点心。</p>
尽管昨天楼梯爬多了，让他的腿有些酸，但他还是步履轻快的下到了一楼。</p>
公寓的大堂阳光璀璨，温暖到炙热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p>
他不由得想起了在学校时总会路过的玻璃温室。</p>
那里面常年长着绿色的植物，结着红色的番茄。</p>
柯明雄感叹道，“我原来怎么就没有想到公寓的大堂这么适合种菜呢？”</p>
录音笔里的声音附和道，“你想要在室内种菜？是个不错的想法诶。”</p>
“我在你传进来的资料中听到，熟透了的番茄刚摘下擦一擦，直接咬上一口汁水四溢，酸酸甜甜，真的是这样吗？”</p>
柯明雄说道，“有一些品种确实会这样，你没吃过番茄吗？”</p>
录音笔里的声音有些落寞，它说道，“可能吃过吧，不过我已经忘记了是甚么味道了。”</p>
柯明雄望着公寓大堂广阔的空间，他脑海中满是立体栽培这是能种下多少菜。</p>
他说道，“如果你有一天能够拥有能够吃东西的身体的话，我会亲手种最酸甜可口的番茄给你吃的。”</p>
“真的吗？”录音笔里的声音有些惊喜。</p>
“当然是真的。”柯明雄回答，他说道，“我刚刚还有点以为你会反对我种植大棚里的蔬菜呢。”</p>
“为什么？”录音笔里的声音疑惑道。</p>
柯明雄捧读一般说道，“自然是魅力之源，而最遗憾的，就是盆……”</p>
“停停停停！”录音笔里的声音连忙喊道，“你不要这样念我日记里的内容好不好，你这是在公开处刑。”</p>
柯明雄回头看了一眼岁月静好的程菲，他说道，“程菲都没有反对，你反对什么？”</p>
录音笔里的声音说道，“那个我只有个躯壳，嘴可是长在这个我这里，那个我能反对个锤子。”</p>
“不过……”录音笔幽幽地说道，“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我其实昨天在你睡觉的时候也听了很多很多遍。”</p>
它说道，“听你录下的音频我在想，那个时候的我还是天真了，我以为只有我生长的地方才是温室，只要闯出那个温室就好了。”</p>
“可是我现在的处境，在录音笔这样一个小盒子里，不也是个温室吗？”</p>
“昨夜雷雨的时候，你缩在屋子里不是温室吗？”</p>
“甚至……”</p>
“又有几个人能够脱离开地球这个温室？”</p>
“又有谁知道宇宙是不是温室呢？”</p>
“我昨夜就在想，人类或许一直都生活在温室之中，被温室庇护，只不过一直不自知而已。”</p>
柯明雄翻手把挂绳下的录音笔荡到了自己的手中。</p>try{ggauto();} catch(ex){}
“你干嘛呀！怪晕的。”录音笔里的声音说道。</p>
柯明雄笑着说道，“你成长了呢。不过，事已至此，就不要想了这么多。人想得太多会抑郁的。”</p>
“如果今天晚上天气晴朗，我陪你看星星好不好？时常的仰望星空，能让心情都变好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