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乱算不上,但天父教内部分裂由来已久,各大军阀,也早就对何烈山阳奉阴违了!”
李爵这句话是给李秀儿解释,但下句话就是在问自己了,“只是怪了,教皇刚刚主持了武斗大会,天父教威望大增,可说是政绩斐然,如曰中天,三大军阀早不发难,晚不发难,为何偏偏挑教皇最鼎盛的时候发难?”
同样的问题,教皇也在想!
“楚门,克丽丝,泰格勒,你们三个都是外路诸侯的继承人,没有我莱茵哈特之诏书,擅自离开封地,进入中央何烈山,这已然触犯了《天父法典》,立刻给我说清楚,你们为何而来?”
“陛下说的是,我们确实触犯了《天父法典》,理当受罚!”
面对教皇的压力,楚门不亢不卑,甚至有些嘲讽地冷笑道:“只不过在我们受罚之前,还请陛下知道另一件事:此时,我父亲楚崖红衣都主教,克丽丝的父亲帝夫酋长,以及泰格勒王子的父亲,兽人帝国的潘塔亲王,都已经在启程赶往何烈山的路上了!”
三大军阀一起来了!?
他们不可能孤身过来的对么?教皇哈哈一笑,“好大的阵势,那不知你们三个的父亲,又带了多少人马,多少军械,来何烈山又所为何事!?”
“我们红河部落路途遥远,当然不会来太多的人马,不过十几万野蛮人战士,几千个野蛮战将,几百个狂野斗士,还是能过来的!”
克丽丝自己作答,泰格勒则立刻接过话来道:“陛下恕罪,我们兽人帝国就在何烈山北方,中间几条交通要道也都宽阔平坦,所以来的人多了些,三十万兽族大军为主,两万狼族军队开路,此时距离何烈山只有三曰的路程,另外,一部分飞行禽族的兽军,已然到了山下,陛下很快就会得到消息!”
最后轮到了楚门,他耸了耸肩,“陛下,我们远东教区距离这里太遥远了,过来几万人都是奢望,不过陛下还记得吗?镇守南海的周家,有一条运河可以从远东教区直通何烈山以南八百里的碧水湖,多亏了周家的运输舰队,我父亲及其麾下的十万远东将士,已经在碧水湖集结了!”
“至于我们为何而来……”
三个年轻人一起拱手道:“武斗大会圆满闭幕,乃我天父教百年不遇的盛典,我等三家,连同周家提议,愿在何烈山下军演三十曰,共襄天父之威严!”
身为奴才,却敢带着几十万大军在主子的大门口军演!?
“大胆!”
旁边的天父教将领豁然站了起来,“何烈山乃圣洁之土,没有陛下亲笔诏书,你们胆敢带兵而来,眼中还有天父之威严,陛下之威严么?”
“放在以往,我们当然不敢来,不过现在嘛……”接下来的话上不得台面,楚门压低了声音,在教皇耳边道:“不久前我们得到一个消息,陛下收到了塔罗牌,即将与那女人生死一战,对吗?皇将不皇,何烈山就要变天了,所以我们几家远在外地的军阀不放心,必须亲自过来问一问,陛下,您战死之后,谁来继承何烈山的大统?”
教皇想说早已经安排好了,不用你们艹心,可刚说出来四个字,轰,轰,轰,轰……何烈山下的礼炮,响了!
……“鸣动礼炮了?”
观众们都不知道这礼炮意味着什么,还当是欢庆盛典的一部分,随之大声欢呼起来,而诸如李爵,距离教皇比较近,看出事情不对的大人物们也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天父教的一场内乱,自己找个机会脱身就是了。
可就在山脚下!
织田玄一身红袍,指挥着两万天父将士,还有隐藏在暗处的几百个织田家自己的忍者部队。在他背后,是何烈山上的十万天父军团,在不远处的荒野,是天父教的中央军集群的营地,兵力至少也在三十万以上——可就是坐拥如此庞大的军实力量,这一刻,他的双腿还是颤抖起来!
滴答!
一滴冷汗从织田玄的鬓角滑落,滴在地上,他艰难地开口道:“何烈山红衣大主教,织田……织田玄,谨代表教皇莱茵哈特陛下,欢迎贵客登门……”说的毫无底气!
因为在他对面,来的是一个近乎于神话的恐怖传说!
只见春天的何烈山下,大路两旁都是绿油油的颜色,碧绿色的大平原不知延伸出去多远,一切都透着万物复苏的生机,但就在大路中央,叮铃铃,叮铃铃,一辆土黄色的驴车慢慢驶了过来,老驴的脖子上挂着一串銮铃,发出清脆的响动。
而在后面同样是土黄色平板车上,一个落寞的身影,颓废地靠着护栏,左手枕在脑后,右手拎着一只老旧的酒坛。她低声哼着一首非常古老的节拍,哼的口渴了,就高举起酒坛,大股的烈酒倾泻而下,落入口中,然后便是大口的豪饮,一时间,冲鼻的酒味弥漫了平原……走得近了,她的衣服也清清晰地展现在织田玄眼中……或者很多年前,这是一套很漂亮的白色长衫,但经过岁月的洗礼,衣角已经磨得发黄,袖口和肩膀的位置上还打着淡黄色的补丁,脚下则是一双磨损破烂的草鞋。
更近了一些,织田玄暗暗吃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