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随着呼声,一名与长孙伯昊年纪相仿、衣着华丽的绝色女子从外面走了进来,这位女子,正是长孙伯昊的正妻,宁南的皇后,叶华裳,
看到她,长孙伯昊的狂笑之声戛然而止,步履蹒跚地走了过去,嗓音沙哑地说道:“皇后,裳儿,”
“陛下,臣妾在这,”叶华裳快步迎前,
长孙伯昊握住她的手,颤声说道:“风军……风军已然攻破皇宫,很快,很快就会到这里,朕……朕竟然真的要成为昊天的亡国之君……”
“陛下……”看着面颊消瘦、眼窝深陷、双目猩红的长孙伯昊,叶华裳心如刀割,她颤声说道:“无论到什么时候,臣妾都会和陛下在一起,”
长孙伯昊点点头,也把皇后的手握得更紧,他问道:“裳儿还没有用过早膳吧,”
“陛下……”
“朕,似乎好久都没陪过裳儿用膳了,”长孙伯昊看向跪在一旁的两名女官,说道:“备酒菜,”
“是,陛下,”两名女官慌张地站起身形,躬着身子,一路后退,到了寝殿的门口方转身走出去,
长孙伯昊拉着叶华裳坐下来,他端详着她娇美的容颜,苦笑道:“裳儿瘦了,”
话音刚落,外面又传来一阵急促的枪炮声和喊杀声,他下意识地向寝殿外往了一眼,又问道:“裳儿怕吗,”
叶华裳垂下头,哽咽着说道:“只要陛下龙体安康,只要让臣妾和陛下在一起,臣妾就什么都不怕,”
长孙伯昊闻言,仰面而笑,泪水却如断线的珍珠,滴滴答答地落在铺垫上,
这时候,一名宫女从外面走了进来,一溜碎步的来到长孙伯昊和叶华裳近前,跪地叩首道:“禀报陛下、皇后娘娘,冠大人、明大人、李大人、冷大人已……已……”
“他们怎么了,”长孙伯昊下意识地向前倾了倾身子,frdo
宫女颤声说道:“四位大人……四位大人已于太和宝殿自尽殉国……”
长孙伯昊就觉得脑袋嗡了一声,眼前发黑,险些当场晕死过去,
“陛下保重龙体……”
长孙伯昊抬起手来,闭着眼睛,哽咽着说道:“朕,朕对不起冠爱卿,朕对不起他们啊,”
刚才离开的两名女官走了回来,二人手中各端着推盘,里面装着酒菜,
等她俩布完酒菜,长孙伯昊有气无力地向外挥挥手,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陛下,”在场的女官和宫女们纷纷跪地,一个个声泪俱下,泣不成声,长孙伯昊再次挥手,说道:“下去吧,”
女官和宫女们泪流满面的站起身形,鱼贯退出寝殿,
偌大的寝殿当中,只剩下长孙伯昊和叶华裳两个人,长孙伯昊提起酒壶,倒满两杯酒,他拿起杯子,说道:“裳儿跟了朕这些年,受了好多的苦,朕,真是愧对裳儿好多啊,”
叶华裳垂下头,眼珠洒在衣襟上,“陛下对裳儿,始终如一,又何来的愧疚,”
“朕迎娶裳儿时,曾对裳儿说过,要让裳儿成为天下间最尊贵的女子,朕当年的话……”
“陛下已经实现了,裳儿现在已贵为皇后,已经是天下间最尊贵的女子,”
叶华裳的话,让长孙伯昊越加的揪心,他拉着叶华裳的手,端详着她的样子,好像永远都看不够似的,“朕并不后悔夺下皇位,”
“臣妾明白,”
“朕,也不是没有努力过,朕也想力挽狂澜,救国救民于水火……”
“臣妾都明白,”
长孙伯昊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倒满了一杯,说道:“历代的亡国之君,遗孀无不倍受欺辱,含恨而终,朕若是不在了,裳儿……裳儿……”
步等他把话说完,叶华裳已先从袖口中取出一只小瓷瓶,目光坚定地看着长孙伯昊,一字一顿地说道:“陛下安心,臣妾……臣妾都已准备好了,”
小瓷瓶是白色的,只有底部被涂成红色,长孙伯昊认识这个瓷瓶,里面装的是剧毒鹤顶红,看到皇后拿出这个瓷瓶,他身子一震,颤声道:“裳儿……”
“陛下放心,臣妾不会让陛下牵挂,”说着话,叶华裳打开瓶盖,将里面的液体倒入酒杯当中,
长孙伯昊紧咬着嘴唇,血丝都从牙缝当中渗出来,他再忍不住,把叶华裳揽入怀中,放声大哭,
他尚且不满二十岁,叶华裳的年纪更小,严格来说,还只是半大的孩子,但此时此刻却已抱定了必死之决心,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臣妾能与陛下为伴,从未后悔,臣妾是陛下的皇后,是昊天国的皇后,绝不会受制于贼人,让陛下蒙羞受辱,”
说话之间,她端起桌上的酒杯,嘴角擒着笑意,柔声说道:“陛下,让臣妾先行一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