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启明的倒戈,辛继瑶一点也不意外,他本来就是个贪生怕死之人,而君启寒不一样,他是真正能置生死于度外的忠烈之士,
但现在连这样的人都投靠风国,投靠上官秀,辛继瑶感觉自己心头如同压了一块大石头,有种说不出来的沉重、压抑和憋屈,
“君兄会倒戈,并不是因为我的劝说,归根结底,还是宁南的内部出了问题,让君兄心灰意冷,”
上官秀在暗指什么,辛继瑶的心里很清楚,她幽幽说道:“新君刚刚继位,处理国务,难免会有不妥之处……”
“是啊,没有谁一生下来就是皇帝,就天生会做皇帝,若是让长孙伯昊在皇位上多坐个三年五载,他的治政手腕,一定会比现在圆滑得多,也成熟、周全得多,可问题是,谁会等他,”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没有谁会让着你,没有谁会因为你年轻、资历浅,就对你手下留情,给你充足的时间,让你去成长、让你去变得成熟,你不行,那你就下去,自然会有行的人踩着你的肩膀登上去,
世道如此,古往今来,从未改变,
唐凌刚刚登基的时候也是这样,也犯过很多的错误,用强硬的手腕,大肆铲除异己,其中包括大批的忠义之士,她的这种做法,也成了当时风国各地叛乱四起的一个主因,当时叛军打的就是妖女祸国的旗号,
只不过当时的唐凌有上官秀鼎力相助,帮着她及时稳定住了国内外危急的局势,巩固住她岌岌可危的帝位,而长孙伯昊在宁南,则恰恰缺少一股像上官秀这样可力挽狂澜的助力,
听着上官秀的话,辛继瑶禁不住在心里长长叹息一声,是啊,谁会等新帝成熟起来,
风国不会,被新帝压制的君家也不会,那么忠义的君启寒,在被俘之后突然倒戈向风国,看似很不可思议,其实仔细想想其中的缘由,也就不令人意外了,
没有谁在被皇帝时刻提防,甚至被皇帝死死压制的时候,还会继续对皇帝忠心耿耿,
她甩了甩头,抛掉脑中的杂念,缓缓抬起手中的灵枪,指向上官秀,说道:“只愿,今日一战,便是你我之间的最后一战,”
听出她的话外之音,上官秀问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辛继瑶一笑,用实际的行动回答了他的问题,她的灵枪向前直刺,直取上官秀的胸膛,
这一枪,辛继瑶没有任何的手下留情,枪锋又快又急,在空中化成一道电光,眨眼即到上官秀的胸前,
上官秀向外挥刀,当啷,灵枪被弹开,上官秀顺势上前,陌刀横扫,反斩辛继瑶的腰身,
后者纵身跃起,人在空中,借着下坠的惯性,一枪猛砸下来,上官秀也不避让,横刀向上招架,
当啷啷——
这一声巨响,让整个战场敌我双方的所有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距离近点的双方兵卒,无不捂住耳朵,蹲到地上,一时间什么都听不到了,
以上官秀为中心,方圆数米的地面,被硬生生震沉下去两米多深,上官秀的双脚也深陷坑底,
一枪过后,辛继瑶受反震之力,身形再次腾空而起,她向下挥枪,密密麻麻的冰锥向上官秀席卷过去,
上官秀从坑底拔出双脚,扬头望上看,断喝一声,整个人迎着冰锥射了过去,
噼噼啪啪,冰锥的破碎之声此起彼伏,上官秀硬是冲破冰锥,来到辛继瑶的近前,陌刀由下而上的挑了出去,
辛继瑶挥枪招架,当啷,两人的身形一触即分,辛继瑶向后掠飞的同时,灵枪再次挥出,鸽子蛋大小的冰雹,仿佛雨点一般向上官秀席卷过去,
上官秀意随心动,在他的周围,刮起旋风,形成一面环形的风墙,
冰雹打在风墙上,嘭嘭作响,
辛继瑶紧咬牙关,连续挥枪,一面面的冰雹,持续不断地向上官秀飞射过去,
刚开始,风墙还能挡住冰雹,但随着席卷过来的冰雹越来越多,风墙也支撑不住,先是被打得千疮百孔,后来终于支撑不住,支离破碎,接下来,冰雹便直接打在上官秀的身上,
啪啪啪,冰雹撞击灵铠的脆响声连成一片,此时再看半空中,已然看不到上官秀的人形,只能看到一颗浑圆的大冰球在空中坠落下来,
嘭——
冰球掉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辛继瑶不依不饶,由半空中俯冲下来,灵枪在前,人在后,一枪刺向砸地的那颗冰球,
噗,灵枪刺入冰球内,几乎整个枪身都刺了进去,就在辛继瑶感觉不对劲的时候,就听沙的一声,陌刀的锋芒从冰球内反刺出来,
纵然辛继瑶的反应再快,也未能闪躲开,肋下的灵铠被陌刀的锋芒挑开一条口子,血丝从灵铠内流淌出来,
偌大的冰球,突然之间破碎开来,上官秀从其中一跃而出,在他的身上,别说没有半点伤口,即便是灵铠都没有丝毫的破损,
他提着陌刀,边向辛继瑶走过去,背后的双翼边向左右张开,f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