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峰的失守,对于宁南第六军团而言,无异于当头棒喝。
第六军团的兵力本就只有五万来人,分兵驻扎在泰美尔峡谷两侧的峰顶,还能互成犄角之势。
而现在,驻守西峰的将士全灭,西峰沦陷,全军上下,仅剩下三万来人,要命的是,这三万来人业已沦为彻彻底底的孤军。
在零军团攻克西峰的当日,以上官秀为首的风军主力抵达泰美尔峡谷,并对东峰发起猛攻。
东峰这边有一面的坡势较缓,风军正是从这面缓坡,对山顶的宁南军展开了全力进攻。
负责主攻的是杜基王廷军军团,贞郡军第三军团在后掠阵,零军团将士则全部登上西峰。
按照上官秀的意思,己方对东峰的进攻,要双管齐下,一方由山下发动进攻,一方从西峰发动进攻。从西峰这边进攻东峰的将士,要越过三十丈宽的屏障,直接跳到东峰去。
接到上官秀的命令,连那么会随机应变,善于解决问题的邵寒都一筹莫展。
别说普通兵卒跳不过三十丈宽的峡谷,如果不让他完成铠之灵变,从西峰这边干往对面跳,他也跳不过去。
对于上官秀的命令,肖绝和吴雨霏倒是心领神会,两人带着邵寒以及零军团的将士,来到东西山峰距离最近的地方,一边命令将士们布防,用火铳攻击对面的宁南守军,一边又令人取来大量的绳索。
在肖绝和吴雨霏的授意下,人们将绳索系在一起,连成三十多丈长,将其中的一头牢牢固定在西峰这边,另一头则系在灵箭上。
肖绝和吴雨霏接过系着绳索的灵箭,拈弓搭箭,向对面的东峰各射出一箭。
啪啪!他二人射出的两支灵箭,皆是深深钉入山石当中,如此一来,两条绳索等于把东西两峰连接到一起。
见状,邵寒等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秀哥所说的跳过去,是让他们以绳索做辅助,从西峰这边爬到东峰那边去。
只是这也太难了,顺着这么一根绳子,爬过三十丈远的距离,就已经够难了,何况这根三十丈的绳子还是有十多根绳索接到一起的,人若爬在上面,能承受的住吗?
看出邵寒等人的顾虑,肖绝和吴雨霏对视一眼,再次拿起连接绳索的灵箭,继续往对面射去。
他二人的箭法,无论是力道还是精准度,都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射出的第二支灵箭,几乎与第一支灵箭并排挨在一起,两条绳索,也随之并入到一块。
邵寒眼睛顿是一亮,一根临时接到一起的绳索,未必能经得住几个人,而两条并在一起的绳索,经住几人应该问题不大。
就在人们在心里默默盘算的时候,肖绝和吴雨霏一言不发,只是一箭接着一箭的射向地面,一条又一条的绳索接连不断地横在两峰之间,时间不长,密密匝匝的绳索都快要在两峰之间搭成一条索桥。
看罢,邵寒等人无不喜出望外,有这么一条索桥,己方从西峰冲到东峰,那还有何难度?
邵寒对身边的翻译官说道:“传令下去,立刻于崖边布置臼炮,只要看到对面有敌军,立刻给我开炮炸平!”
大型的火炮,零军团的确是搬运不上山顶,但把轻巧的臼炮搬运上山,还是没问题的。
虽说臼炮的射程不远,不过区区三十丈的距离,还在臼炮的射程之内。零军团将士把大量的臼炮布置在悬崖边,向对面东峰上的宁南军,展开了狂轰乱炸。
与此同时,另有大批的兵卒去筹集木板,准备铺在索桥上。
位于西峰的零军团斗志昂扬,全军上下,士气高涨,为即将到来的全军总共做着准备。
由山下进攻东峰的王廷军就远没有这么轻松了。大批的将士顺着缓坡向前攀爬,从山上倾斜写来的不仅有弹丸和石雷,还有大量的礌石。
小一点的礌石只有面盆大小,而大一些的礌石则有一人多高,更有巨型的礌石达到两三人那么高。
巨型礌石从山上滚翻下来,犹如雷霆万钧之势,轰鸣之声震耳欲聋,被翻滚下来的巨型礌石碾压过去,人们的骨头都被碾碎,当真是碰上就死,粘上就亡。
王廷军在强攻东峰的过程中,伤亡惨重,山坡之上,到处都是尸体,鲜血汇集到一起,流淌下来,把一大面的山坡都染成一道道的红印。
哪怕已倾尽全力,但王廷军依旧强攻不上去,不过他们却成功牵制住了大批的宁南军,趁此机会,西峰的零军团对东峰发起了总攻。
肖绝和吴雨霏两个人,硬是在东西两峰之间射出两条一米左右宽的索桥。
第一批上桥的风军兵卒,每个人手里都捧着十多块一米多长的木板,边把木板铺在索桥上,边往前行进。等手中的木板全部铺完,立刻回撤,后面的兵卒跟上,继续向前铺木板。
零军团的意图,对面的宁南军看得清清楚楚,宁南军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坐等对面的风军攻杀上来。
人们以山石为掩体,向索桥上的风军兵卒展开齐射。铺木板的风军兵卒,不时有人中弹摔倒,大多数人都是跌下索桥,直接摔进百丈之深的峡谷内。
宁南军的反击,让风军这边的臼炮炮击变得更加凶狠,先运送上来的臼炮在不断的向对面开火,后运送上来的臼炮还在源源不断的向前布置,加入到炮击的阵营当中。
对面东峰的山顶,到处都在爆炸,不时有一团团的血雾从山石的后面被炸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