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撤吧!我与镇海舰共存亡!”兵团长没有撤离,只是向副兵团长挥了挥手。
“将军——”
江面上,镇海舰由倾斜,逐渐变成倾倒,由又倾倒变成大头朝下,船底朝上,最后,连船底也慢慢沉入水下,最后,什么都没有剩下。
一艘镇海舰被击沉,这对东南水军而言,无疑于当头棒喝,曾经,有东南水军的主帅放出过豪言壮语,说镇海舰是水上永不会沉没的碉堡、要塞,而现在,却被东海水军轻而易举的击沉了。
这艘镇海舰,也成为有史以来第一艘被击沉的镇海舰。
坐镇后方观战的张峦,脸色难看,转头对上官秀说道:“殿下,现在东海水军的战力已经远胜我军,我军,需陆军相助!”
上官秀明白他的意思,所谓的陆军相助,不是让陆军去打水战,而是让陆军在岸上做火炮支援,好能掩护东南水军撤退下来。
他向身旁的赵晨点点头,说道:“晨,传令我军将士,于岸边布置炮兵阵地,准备炮击!”
“是!”赵晨答应一声,令人用飞鹰传书,把上官秀的命令传达到岸上。
在贞郡军于岸边布置火炮的时候,张峦也下达了全军后撤的命令。仗打到现场,东海水军的士气已膨胀到顶点,见东南水军要撤退,他们哪肯放过?
东海水军随后掩杀,跟在东南水军的屁股后面,穷追不舍,很快便越过了江心的中线,直奔南岸这边而来。就在东海水军气势如虹,肆无忌惮的追杀东南水军的时候,南岸的岸边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贞郡军的火炮齐齐开火,这时候,东南水军也停止了撤退,各大小战船纷纷调头,横在江面上,向追击过来的敌军战船展开集火齐射。
水军和陆军一同展开炮击,双管齐下,东海水军的战船终于是顶不住了,被炸沉十多艘小战船和一艘中型战船后,悉数后退,撤回北岸大营。
双方的这一场水战,终于告一段落。此战,东南水军无疑输得很惨,尤为关键的是,东南水军还被打沉了一艘镇海舰,更令人泄气的是,对于东海水军加装了钢板的大小战船,东南水军这边根本破解不了,哪怕是重整旗鼓再战,还是打不过人家。
此战过后,东南水军和东海水军还是有过几次小规模的接触,结果都一样,皆以东南水军的战败而告终,如果不是有贞郡军在岸上做掩护,东海水军不敢轻易跨过江心中线,东南水军在东江口,根本没有立足之地。
但陆军的炮火再凶猛,也打不到江对岸去,最多只能掩护东南水军在中线以南作战,过了中线,东南水军还是人家的俎上鱼肉,任人宰割。
现在,对于东南水军而言,唯一的一个好消息是,镇江水军和天渊水军都放慢了奔赴东海水军大营的速度,尤其是镇江水军,几乎是驻足不前,估计是东海水军在水战中压倒性的胜利,让这两支水军也不再急于做增援,另外,这其中还涉及到叛军内部派系间的功勋问题。
就算是没有镇江水军和天渊水军的援助,光是东海水军这一家,就像是横在东南水军面前的一座大山,难以逾越。
连日来,东南水军的士气越来越低落,将士们几乎都毫无斗志可言,即便奉命出战,也都是走个过场,没见到东海水军的战船,还能在江面上巡弋几圈,只要看到东海水军的战船来了,连打都不敢打,跑得比兔子还快。
论跑路的速度,东南水军倒是有优势了,船体上没有加装钢板,船身的重量轻便许多,眨眼的工夫就能把东海水军的战船甩出好远。
在这种己方想打又打不赢,将士们又士气低落、普遍怯战的情况下,以张峦、李瑛为首的东南水军高层将领们,也都是一筹莫展。
东江口,南岸,贞郡军大营,中军帐。
贞郡军将领、东南水军将领,现在齐聚中军帐里,商议接下来的战略战术。在会议中,贞郡军将领们几乎是插不上话的,他们不熟悉水战,说的都是外行话,说了也等于没说。
上官秀站在地图前,手指在地图上划来划去,喃喃说道:“加装了钢板的战船,和未加装钢板的战船,差距竟如此之大吗?”
张峦等人面面相觑,沉默片刻,还是张峦开口说道:“我军和东海水军一样,手里都拿着最锋利的矛,但是我军手里没有盾,而东海水军能拿着坚固无比的钢盾,这就是我们两军的差距。”
上官秀侧头问道:“晨,若从贞郡运送钢板过来,最快需要多久?”
赵晨算了算,说道:“如果数量多的话,起码需要……三个月!”
张峦接话道:“就算我军立刻有了充足的钢板,要加固在船体上,也需要几个月的时间。”
运送钢板需要几个月,加固钢板也需要几个月,这么算下来,半年的时间都不够用的。上官秀扬起眉毛,问道:“张峦,难道就真的没有破敌之策了吗?”
“倒也不是没有,只是……”张峦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