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海口是莫郡最南端的一座沿海小镇,过了波海口,继续南下,就进入安郡的沿海水域,距离东海水军大营也不远了,
这天,上官秀难得的抽出偷闲,与吴雨霏和张峦在城内闲逛,川州,川郡的郡城,风国的第四大城,城内热闹繁华,工商业高度发达,他们三人穿着便装,边走边聊,
上官秀问道:“令尊进来身体可好,”
张峦倒戈之后,他的父亲就已被贞郡军释放,原本上官秀打算把杜家的大宅赏给张峦,但张峦死活没同意,只向上官秀要了一座三进的宅子,用张峦的话讲,张家人丁不旺,家里就父亲和他两个人,住三进的宅子,就算在家中打着滚都撞不到墙了,frdo
上官秀倒是能理解张峦的心思,他属于被诏安之将,无根无基,不得不如履薄冰,小心翼翼,低调做人,若是带着老父搬进杜家的豪宅去住,不仅惹西京朝廷的人眼红,也遭上京朝廷的人憎恨,两边不讨好,上官秀说张峦日后的成就和能力会远在杜飞杜羽之上,也正是从这些点点滴滴的小事中看出来的,
张峦含笑说道:“家父一切都好,多谢殿下挂念,”
上官秀点点头,说道:“如果不是令尊年事已高,我倒真希望你能把令尊送到贞郡,”张峦倒戈,在叛军眼中,已是十恶不赦之人,己方若有一天被迫撤离,叛军绝不会放过他的父亲,
张峦也明白这个道理,他苦笑道:“家父一辈子都生活的川郡,他自己不愿离开家乡,微臣也担心,一旦让家父搬到贞郡,家父会身体不适,”
川郡临海,境内又多江河湖川,气候温湿,而贞郡则是截然相反,炎热干燥,不太适合居住,尤其是川郡的人,去了贞郡更会不适应,
上官秀话锋一转,突然说道:“你提醒的对,”
张峦一怔,不明白上官秀在指什么,问道:“殿下是说……”
上官秀说道:“我既然诏安了你等,就该对你等负责,不应轻易率军离开川郡,置你等的生死于不顾,是我被气昏了头脑,太冲动了,”
张峦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殿下这是在向自己道歉吗,他急忙躬身说道:“殿下折煞微臣,”
见周围过往的行人纷纷不解地向他们这边看过来,上官秀拍下张峦的胳膊,示意他起身,他含笑说道:“张峦,你是川州的本地人,川州可有什么有趣的去处,”
“这……”川州再有趣的地方,也不可能有上京有趣,川州再热闹繁华,也不可能比得过上京,张峦琢磨了好一会,眼睛突的一亮,说道:“殿下,我想到了一个好地方,”
“哦,哪里,”
“殿下请随我来就是,”张峦故意卖了个乖子,笑道:“不过我们得骑马,”
上官秀来了兴趣,说道:“好,我们去取马,”
张峦带上官秀去的地方不在城内,而是城外的新兵营,而且还是女兵的新兵营,
刚到军营的大门口,还没等上官秀三人下马,一群女兵已先围拢过来,手中皆端着挂着铳剑的火铳,枪口对准了上官秀三人,为首的一名女兵队长厉声喝道:“什么人,军营重地,岂容尔等乱闯,”
张峦下意识地看眼上官秀,见他没有动怒,他放下心来,向他那边靠了靠,低声说道:“李瑛在军中的彪悍不输于男子,她训练出来的女兵,也是个顶个的刚猛,”
想不到张峦带自己来的是新兵营,上官秀的心情不错,同样低声对张峦说道:“不错,”他这声不错,也不知是赞张峦的主意好,还是赞李瑛对女兵训练得好,
张峦脸上露出与有荣焉之色,向那名女兵队长拱了拱手,说道:“这位……队长,在下张峦,可否能进营一观,”说话之间,他把自己的军牌拿了出来,
东南水军的主将,论军阶的话,相当于陆军副军团长或高等军团参将,虽然东南水军主将掌管的是两个水军军团,
在军阶上也能看得出来,水军将官的军阶要比陆军将官的军阶低了一大截,
张峦的军牌为银制(正军团长的军牌为金制),递给了那名女兵队长,张峦,那不是本方水军的主帅吗,女兵队长身子一震,急忙接过张峦递过来的军牌,定睛一看,这位不是己方的主帅又是谁,
女兵队长愣了片刻,急忙单膝跪地,插手施礼,说道:“小人有眼无珠,不知是将军到访,请将军恕罪,”
“不知者不怪,队长大人请起,”灵武学院出身的张峦,身上即有武将的英气,也有书生的文雅,称得上是一员儒将,
张峦的平易近人,让在场的诸女兵都有些回不过来神,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怔怔发呆,张峦还想要介绍上官秀的身份,但被后者的暗示制止住了,
女兵队长反应过来,忙说道:“将军,小人这就回营向李将军禀报,”
“不必了,我直接进去就好,”张峦向女兵队长点点头,而后与上官秀并马前行,走进女兵的新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