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秀点点头,稳如泰山地说道:“我知道了,再探再报,”
“是,殿下,”军兵答应一声,纵身上马,拨马而去,
上官秀看向蔡煌,说道:“蔡煌,”
“小人在,”
“你说,吴方会不会向朝廷投降,”
“这……小人不敢妄断,”蔡煌小心翼翼地回道,
“以你对吴方的了解来判断呢,”上官秀含笑问道,
“小人以为,吴方绝不会向朝廷投降,”蔡煌回答得干脆,除非他疯了,才会向上官秀说吴方肯投降,以吴方的这身灵武,一旦归顺了朝廷,必受重用,可吴方受到重用后,哪里还会有他的活路,就算吴方不以公谋私陷害他,在私下里,也得把他碎尸万段,所以,不管吴方会不会归顺朝廷,在蔡煌这里,只能有一个答案,就是他绝不会投降,
上官秀仰面而笑,说道:“既然如此,速战速决,取吴方之首级,以灭敌军之锐气,”
他刚才也只是随口一问罢了,看看蔡煌如何回答,在他这里,吴方不降是死,投降也是个死,他绝不会留下叛军之将为己用,
随着上官秀的命令传达下去,战场的局面立刻发生了变化,与吴方激战的贞郡军众将纷纷撤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大军的推进,
吴方看了看自己的四周,手持狼牙锯齿刀,向一面的贞郡军冲杀过去,
他只跑出两三步,对面的贞郡军阵营里枪声一片,弹丸如雨点般倾泻过来,要命的是,其中还夹杂着灵枪射手射出的灵弹,
他灵变后的灵铠能挡得住火铳的弹丸,但挡不住灵火枪的灵弹,吴方浑身上下,被打得全是火星子,灵铠残片也不断的迸飞出去,
感觉这边的敌人火力太猛,吴方转而向自己的左侧突围,
可是左侧那边的贞郡军火力也同样凶猛,火铳齐射夹杂着灵枪射手的劲射,令人防不胜防,
向前后左右突围都无果,反而浑身上下,伤痕累累,背后的双翼都被打得残破不堪,吴方仰天嘶吼一声,再次纵身跃起,飞上高空,
他若在地上,还好一些,只面对最内一层贞郡军的攻击,而人也飞上天空,面对的则是好几层贞郡军的齐射,吴方在空中,如同过了电似的,满身闪烁着火星子,再次坠落下来,
现在,他的灵铠已经数不清有多少的裂纹和缺口了,身上也数不清有多少的伤口,头上、身上全是血,他趴在地上,缓了好一会,才以狼牙锯齿刀支地,慢慢站立起来,
四周的贞郡军距离他只剩下二三十步远,人们停止了推进,齐刷刷地端着火铳,枪口对准了人群正中央的吴方,
吴方扬头咆哮道:“蔡煌,你个胆小如鼠的懦夫,有种的就出来与我一战,”
他的吼声,即便身在远处的蔡煌也听到了,他下意识地看眼上官秀,见后者笑呵呵地不为所动,他清了清喉咙,低声嘀咕道:“有勇无谋一匹夫尔,”
上官秀闻言大笑,向蔡煌点点头,赞道:“说得好,”
蔡煌善于观察,善于洞察人心,在与上官秀的接触当中,他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上官秀对叛军的深恶痛绝,只要在他面前骂叛军,不管话有多难听,多么不讲道理,他都不会生气,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
以上官秀爱才的个性,像吴方这样勇猛又具备高超军事才能的将领,哪怕是宁南人,他也会试着去做下努力,尽可能的将其收为己用,可只因吴方是叛军,在他的心里,早已给吴方叛了死刑,不要跟他讲吴方是什么名门之后,忠烈之后,在国战正酣之际,起兵造反,就是在冒着亡国灭族的危险为己谋私,他断不会容忍,
战场上,贞郡军已停止了推进,过了那么几秒钟,只见贞郡军的阵营内一颗颗冒着青烟的黑球飞出,滚落到吴方的四周,
他低头定睛一看,不由得脸色大变,那是一颗颗正在燃烧的石雷,
轰隆隆——
散落在吴方四周的石雷一并爆炸开来,顷刻之间,战场的中央硝烟弥补,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等了许久,硝烟和尘土慢慢散去,再向战场的中央看,吴方已然跪坐在地上,背后的双翼已经被炸飞了,身上的灵铠一块块的向下脱落,许多部位,还在被磷火嘶嘶地焚烧着,
“风,风,风,大风,大风,大风,”四周的贞郡军将士们齐声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