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哥说得也是,”赵晨点点头,说道:“不过西域奴干体力活倒是一把好手,把我们风人能干多了,力气大,耐劲又足,西京很多人看到燕子做奴隶生意赚到真金白银了,现在都在找门路,抢做奴隶生意,”
此先河一开,再想控制,也很难控制得住,就算修罗堂能在虎牙关设卡,阻止其它的商人带西域奴进关,但商人们还可以避过虎牙关,通过其它的途径进入风国国内,只要进入国内,再想惩治这些商人,就无法可依了,总不能只许你修罗堂做奴隶生意,旁人都不能做吧,这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朝中的大臣也会进行弹劾,
上官秀敲了敲额头,说道:“看来,我们得制定一条法令才是,”
“秀哥的意思是……”
“滥杀他人奴隶者,可视为损毁他人之财物,需补偿损失,情节恶劣者,需缴纳罚金,”
赵晨和洛忍互相看了一看,谁都没有说话,这条法令公布下去,等于是彻底奠定了奴隶在风国的地位,奴隶都不能算是一个人,而只是一个物件,杀了奴隶,最重的处罚就是上缴罚金罢了,
他二人也能理解上官秀为何想要颁布这样的法令,他是要在法理上,把奴隶定位在低得不能再低的阶层里,如此一来,可有效阻止风人和西域奴之间的通婚,>
法理上,西域奴连个畜生都不如,那么谁还愿意和一个畜生都不如的人成亲,就算是他(她)愿意,他(她)的家族也不会同意,没有哪个家族能丢得起这样的人,
风国刚刚取缔了贵族,可在平民之下,又多出一个奴隶阶层,洛忍和赵晨的心里都不太是滋味,但是他俩对此又无能为力,以上官秀的性格,要么不允许西域奴进入风国,既然允许了,那么在法理上不承认西域奴是人,这已是他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现在受条件所限,引进西域奴,实属无奈之举,但战争早晚都会有结束的那一天,等到那时,我自会让朝廷颁布法令,将所有的西域奴,驱逐出风国,省得风人被乱了血统,否则,你我都会成为罪人,被后世子孙唾骂,”说着话,上官秀从吴雨霏的手中接过茶水,喝了一口,又道:“听起来似乎有些残忍,卸磨就杀驴,不过,阿忍、晨,你们想想,如果你们的后代子孙一个个都是黑乎乎的样子,你们的心里又会做何感想,”
听闻这话,围站在地图四周的将官和幕僚们皆忍不住笑出声来,一名将官咧着大嘴说道:“秀哥,如果是这样,那真的是无颜去见列祖列宗了,”
“所以,我们得防患于未然,能不祸乱后世子孙,就当尽量避免,”上官秀站起身形,走到帅案后,提起笔来,给唐凌修书,
他说要颁布新法令,可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的会这么去做,
等上官秀把书信写完,一名暗旗的探子从外面走了进来,赵晨接过属下送来的书信,低头看了一眼,而后对上官秀说道:“秀哥,是第十兵团战报,”
上官秀把写好的书信叠起,交给赵晨,让他立刻派人送回西京,而后,他接过战报,展开细看,
第十兵团有成功突破叛军的防线,不过他们很快便遭受到该防线两侧要塞的叛军夹击,叛军似乎早就做好了防线被攻破的准备,而且不知操演过了多少遍,进攻时,配合娴熟,凶狠异常,第十兵团在漫长的防线内根本施展不开,被由两侧要塞突击的叛军打得节节败退,最后第十兵团的兵团长果断下令,全军撤离叛军防线,此战也以第十兵团的撤退而告终,
看过战败后,上官秀走到地图前,低头看着叛军的防线,陷入沉思,
叛军的防线看似漫长,绕了神池整整一圈,实际上,叛军的防御重心就在那二十多座要塞上,一处受敌,八方来援,这一仗,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打,
中军帐内的众人相继传阅了战报,刚才轻松的气氛也随之变得凝重起来,众将官和幕僚一个个眉头紧锁,和上官秀一样,低头看着地图,久久无语,洛忍喃喃说道:“敌军防线太长,我军无论想破哪一段的防线,都很容易,可接下来的难题就落到我们的头上了,敌军以二十多座要塞做依托,进可攻,退可守,而我方的将士团在防线内,战阵难以展开,”
“如果对敌军的要塞逐一击破呢,”一名将官问道,
“二十多座要塞,逐一击破,我军得付出多少的伤亡,此战又得耗时多少个月,我军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第一军团之所以能安心攻打神池外围的叛军,都靠着直扑上京的第四军团做牵制,可第四军团又能牵制叛军几天,第四军团那边面对的才是真正的叛军主力,一旦第四军团被打退,叛军从己方的背后杀上来,腹背受敌之下,后果不堪设想,
“派第九兵团,攻一座要塞试试,看看叛军要塞的防守究竟如何,”上官秀抬手,在地图上一座要塞的标记处点了点,
“是,秀哥,”洛忍答应一声,派人把军令传达下去,
当天晚上,撤退的第十兵团回到行营,
此战,第十兵团是主动撤退,而非败退,伤亡并不大,只不过被叛军逼退,将士们都感觉脸面无光,第十兵团的兵团长到中军帐,向上官秀负荆请罪,
上官秀并未罚他,反而还安抚了一番,让他回去休息,第十兵团的兵团长前脚刚走,有宪兵进来禀报:“殿下,蔡煌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