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他的号令,附近的叛军把端起的火铳慢慢放下了去,此情此景,让蔡九等人无不长松口气,人们绷紧的神经也都稍微松缓了一些,
可就在人们放松的那一瞬间,突然,人群中传出一声枪响,蔡九的身子猛然一震,一道血箭由他的脖颈左侧喷出,
由人群之中飞射出来的一颗灵弹,直接打穿了他的脖颈,蔡九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人已颓然向下倒去,
在他倒下去的同时,宋晟嗷的怪叫一声,身子向前躬着,奔着对面的南宫尚直冲过去,南宫尚早有准备,箭步蹿上前去,接住宋晟,同时喝道:“杀,一个不留,”
随着他的话音,附近的叛军们把刚刚放下的火铳齐刷刷地重新端了起来,对准上官秀等人,展开了集火,
变故来得太突然,即便是上官秀都未了到对方如此狡诈,竟然在人群中埋伏了灵枪射手,出其不意的击杀了蔡九,
来不及细想,上官秀将身后的唐明珠拉入自己的怀中,施展风影决,身形化成劲风,向前掠去,一走一过之间,灵刀劈砍而出,
南宫尚刚刚接住宋晟,他都未来得及向人群中躲藏,上官秀的陌刀已横扫到近前,他急忙抬起手中的灵剑招架,
当啷,南宫尚的灵剑脱手而飞,陌刀的锋芒在他的头顶上方呼啸而过,把他头顶的灵铠以及灵铠内的头盔,一并削掉好大一块,
他吓得妈呀一声,抱着脑袋,下意识地趴到地上,上官秀片刻都未迟疑,向下一刀,刀锋刺穿宋晟的肩膀,他又把陌刀向后一挑,喝道:“接着,”
宋晟受陌刀的挑力,身子倒飞出去,摔进堂军的人群里,
可就这一会的工夫,堂军和蔡九部下已经被叛军打倒了两排人,中弹倒地者,无不是满身的弹眼,无一幸存,
人们手忙脚乱的重新制住宋晟,一把把的灵兵顶住他的脖颈,人们向四周撕心裂肺地喝道:“谁敢再开枪,宋晟第一个死,”
此时宋晟已然疼晕过去,肩头血流如注,脸色死灰,双目紧闭,气若游丝,
南宫尚在地上连滚带爬的还想让人群里钻,上官秀箭步到了他的近前,手中的陌刀高高举起,对准南宫尚的脑袋作势要劈砍下去,南宫尚吓得魂飞魄散,双臂抬起,欲格挡陌刀,
恰在这时,上官秀的胸口一阵灼热,仿佛有一团火在胸腔里燃烧,他高举的陌刀狠狠劈砍下去,只不过不是劈向南宫尚,而是劈向他的背后,
嘭,
咔嚓,
人群中,又是飞射出来一颗灵弹,当灵弹马上要击打到上官秀的后脑时,他回手的一刀,刚好把这颗灵弹劈裂成两截,裂开的灵弹在他双耳的两侧掠过,
上官秀片刻都未停顿,挥臂又是一刀,刀锋深深刺入南宫尚的大腿肚子,后者嗷的怪叫出声,身子在地上佝偻成一团,仿佛变成了煮熟的大虾,
他此时真想一刀劈死南宫尚了事,不过他若死了,在场的叛军便会群起而攻,己方的这些兄弟,恐怕一个都跑不掉,只有他活着,用他做人质,叛军才不敢轻举妄动,
上官秀一手搂抱着唐明珠,意随心动,无形化成金属液体,流淌进他的灵铠缝隙,他探出手来,抓着南宫尚的衣领子,把他提了回来,扔给手下的堂军,
蔡九的那些手下人一个个瞪着血红的眼睛,纷纷抄起灵兵,作势要把南宫尚碎尸万段,上官秀喝道:“留他活口,”
人们怒视着南宫尚,再看看上官秀,纷纷跺了跺脚,还是把灵兵放了下去,
上官秀放开唐明珠,他来到蔡九近前,蹲下身形,此时蔡九还没有断气,一名部下跪坐在他的旁边,双手死死摁住他脖颈两侧的弹眼,
但是那没用,血根本止不住,鲜红滚烫的液体,顺着他的手掌缝隙不断的流淌出来,
“殿……下……”蔡九瞪大着双眼,但眼中却毫无焦距,只是呆滞地望着天空,
上官秀蹲了下来,看着血色在脸上急速褪去的蔡九,他暗叹口气,说道:“我在,”
“蔡家……与叛军无关……殿下……可信,”
“我信,”
蔡家从蔡圭的那一代起,就善于玩弄权术,不断借助职权之便为家族谋私,蔡家的宝丰钱庄堪称富可敌国,就是这么来的,用传统奸臣世家来形容蔡家,也毫不为过,
但蔡家谋私归谋私,对风国的忠诚那是毋庸置疑的,数百年来,蔡家从未出现过一个乱臣贼子,不管手中的权力有多大,地位声望有多高,多么的权倾朝野,多么的手握重兵,但蔡家从未有一人想过去谋反,
可以说蔡家是唐氏正统的死忠追随者,当年蔡圭定下过祖训,唐氏兴,蔡家兴,唐氏亡,蔡家必亡,拥护正统,蔡家方能永盛不衰,
而唐凌与唐钰之争,虽说都是唐氏一族,但唐凌无疑是正统,唐钰属篡位者,蔡家当然是坚定不移的站在唐凌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