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上官秀、长孙飞凤、肖绝、吴雨霏四人换装完毕,上官秀穿着一身青衣,头上扎着一条青巾,手拿折扇,看上去,就仿佛一文质彬彬的书生,长孙飞凤和吴雨霏都是换了一身男装,
不知道是不是吴雨霏刻意的安排,她自己穿着低调的灰衣,而为长孙飞凤却准备一身白,这一身的‘孝服’穿在长孙飞凤身上,倒让她变得格外俊秀飘逸,
俗话说得好,要想俏,一身孝,白衣白裤白短靴的长孙飞凤就像是出身不凡的贵公子,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迷人的英气,
上下打量一番长孙飞凤,上官秀笑吟吟赞道:“如果郡主是男儿,只怕天下间的男子都要甘拜下风、自惭形秽了,”
长孙飞凤暗暗白了上官秀一眼,表面上还是毕恭毕敬的低身福礼,说道:“殿下谬赞了,”
庆城上元街,是城内的一条主街,街道两旁,商铺林立,店家成群,车水马龙,行人络绎不绝,
“让开、让开,赶快让开——”随着吆喝声,一辆马车停在街道的中央,坐在车上的车夫趾高气扬的冲着前面抬轿子的轿夫大吼大叫,不时挥手,
轿夫连忙向旁闪躲,把路边的行人撞得连连踉跄,
等轿夫抬着轿子让开,马夫一挥马鞭,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驱马扬长而去,
走在路边的上官秀四人看得清楚,长孙飞凤撇了撇小嘴,上官秀则是耸肩一笑,说道:“坐车的,看不起坐轿的,坐轿的,看不起走路的,走路的,看不起跪街边乞讨的,扒高踩低,人性大抵皆是如此,”
长孙飞凤诧异地看眼上官秀,他还真把人性卑劣的那一面阐述的入木三分,虽然心里赞同上官秀的说法,但嘴上还是不服气地说道:“这也是生存之道,”
上官秀笑了笑,唰的一甩折扇,慢悠悠地扇着,
看到路边有家门脸气派的酒楼,上官秀迈步走了进去,长孙飞凤站在门外,向两旁的街道东张西望,可她只看了两眼,背后的肖绝狠狠推了她一把,沉声说道:“进去,”
长孙飞凤气得直咬牙,不过还是走进酒楼,
这家酒楼是喝花酒的地方,生意火爆,上下三层,座无虚席,年轻貌美的姑娘们,成群结队的在酒客当中游走,酒楼各处,时不时的传出哄笑之声,
在这里,完全感受不到国战的气氛,仿佛战争不是近在咫尺,而是远在天边,这里有的只是糜烂与奢华,
上官秀进来之后,大致看了一眼,兴致缺缺,便想转身出去,
不过酒楼的老鸨带着几个姑娘已经迎了过来,抹着厚厚胭脂的老脸堆满献媚的笑容:“呦,几位公子,稀客稀客,快快快,楼上请,”
上官秀一抬扇子,刚要说话,老鸨又连珠炮似的说道:“我们店里的姑娘,个个貌美如花,方圆百里都有名,我们店里的女儿红,开坛飘香,逆风都能散十里……”
老鸨能言善道,滔滔不绝,把上官秀都说得哈哈大笑起来,他向老鸨的身后扫视一眼,笑道:“店里的姑娘,看起来不过尔尔,不过,酒香倒的确迷人,绝,买两坛带走,”
“是,公子,”肖绝答应一声,掏出银子,
旁人若说这话,老鸨恐怕要翻脸了,不过看上官秀四人,要么飘逸俊美,要么英气逼人,尤其是上官秀,虽然模样不是四人中最出众的那个,衣服也普通,还略显穷酸,但身上却自然流露出一股摄人的压力,老鸨见多识广,判断出来他们四人的身份绝不简单,
肖绝付了银子,提着两坛女儿红,跟随上官秀走出酒楼,
走在上官秀的身旁,长孙飞凤上一眼下一眼目光怪异地打量着他,上官秀阴险卑鄙、可恶至极,对于这一认知,无论到什么时候,她都不会改变,
但她也不得不承认,上官秀身上还是有那么一些些优点的,比如,清心寡欲,
和上官秀同住在客栈里,而且两人大多时候都一起吃饭,上官秀的饮食很简单,远远谈不上奢华,也远远不符合他的身份,
另外,他也不好女色,对于这一点,长孙飞凤当初还真是小心提防了好一阵子,上官秀把她弄到客栈,她以为他是没按好心,不过连日来,她的担心倒成了多余,上官秀连碰都没碰过她,两人每天的见面,也只是在饭桌上,
上官秀不单单对她没有非分之想,这些天来,她也从没见过他身边出现过其他的女人,当然,除了吴雨霏之外,
长孙飞凤认识的男人不少,但像上官秀这么清心寡欲的,还真是罕见,
像刚才,进到酒楼后,发现是喝花酒的地方,上官秀脸上带着笑,但她却能感受到他的排斥,有时候,长孙飞凤都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有短袖之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