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婴连怎么回事都没看清楚,就感觉手中的灵刀不知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险些脱手而飞,他惊叫出声,不由自主地双手握刀,横穿出去多远,
他收起灵刀上的火焰,低头再看,灵刀的刀面上,竟然被打出个大凹坑,一颗撞扁的铁疙瘩镶嵌在上面,
附近埋伏了灵枪射手,段婴脸色顿变,稍楞片刻,他嗷的怪叫一声,抡刀再次扑向上官秀,
不管灵枪射手的射击速度有多快,也需要退弹、装弹、瞄准、射击,枪与枪之间还是有间隔的,而这个间隔的时间,正是杀掉上官秀的最佳机会,
可是,他小看了上官秀身边灵枪射手的数量,对面着这么多来势汹汹的灵武高手,上官秀由始至终都表现得从容不迫,那不单单是因为他心理强大,更是因为他有所依仗,
嘭,又是一声沉闷的枪响,冲向上官秀的段婴右腿突然一软,身不由己的跪坐到地上,再看他右侧小腿的腿肚子上,多出一颗触目惊心的血窟窿,灵变后的灵铠,竟然被硬生生的打穿了,
段婴以灵刀支地,没有倒下,他低头看眼腿上的伤口,仰天嘶吼,硬是站了起来,拖着一条已经麻木的毫无知觉的右腿,一瘸一拐地向继续上官秀走了过去,
嘭、嘭,这次是连续两声枪响,而且枪声都是从不同的方向传来的,
他身子猛然一震,再次屈膝跪地,这次,他左侧小腿的腿肚子也被打穿,持刀的那条胳膊,亦被一颗灵弹贯穿,
太快了,灵弹飞射的速度,已然快到超乎想象的地步,并不是段婴不想闪躲,而是他实在无力做出闪躲,
他不知道周围隐藏了多少灵枪射手,也猜不出去灵弹会从哪个方向射向自己,在无法提前做出预判的情况下,以他的灵武修为,还不足以躲避开突如其来的灵弹攻击,
眼看着张崇连中三弹,跪地不起,长孙怀仲四人的脸色同是大变,原来,上官秀并不是在口出狂言,原来,张崇不是护短,出来庇护上官秀的,而是真的来阻止上官秀的杀心,
长孙怀仲四人也想上前去营救段婴,可是在四周暗藏着无数灵枪射手的情况下,他们四人一动也不敢动,他们明白,只要自己稍微一个轻举妄动,必然会引来灵枪射手的集火击杀,
张崇暗叹口气,走到段婴的身旁,站定,用自己的身躯不留痕迹的把段婴给护住,免于他继续受到灵枪射手的攻击,
他看向上官秀,说道:“以杀止杀,只会造成越来越多的杀戮,永无止境,殿下乃风国旷世之英才,还请殿下明鉴,”
唉,你说你一大把的年纪了,不在神池待着,还跑到宁南来做什么,上官秀既然设了局,自然就有把握让来犯之人,有来无回,结果他的部署,都被突然到来的张崇给打乱了,
正如刚才长孙怀仲所说,张崇的面子,他不能不给,
上官秀背于身后的手垂落下来,手指轻轻敲打着腿侧,过了好一会,他方开口说道:“既然是张长老求情,我这次可以放过他们,但也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张长老以为如何,”
“殿下善念,乃万众之福,”
“张长老言重了,秀愧不敢当,”上官秀躬了躬身形,嘴角挂着莫名的笑意,只是笑得很冷,无论夸上官秀什么,他都能欣然接受,唯独夸他仁善,他觉得那简直就是在嘲讽他,
长孙怀仲吐出口浊气,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以为自己即将死在灵枪射手的乱枪之下,想不到,张崇只三言两语,就把好杀成性的上官秀劝得让步了,
他向张崇深施一礼,正色说道:“此次,我等攻入庆城,皆因事情紧急,迫不得已而为之,小女目前就被关押在庆城大牢,五日后要被问斩,还请张长老高抬贵手,饶小女一命,”
张崇淡然笑了笑,说道:“齐王爷可是求错了人,老朽只是一闲云野鹤之人,哪有资格插手国务,”
上官秀暗暗白了张崇一眼,心里嘀咕,这人老了脸皮也会变厚,口口声声不插手国务,可他刚才不就恰恰在插手国务吗,
他看向长孙怀仲,正色说道:“齐王殿下,我想,我已把条件说得很清楚很明白了,只要凌霄宫肯倒戈向我国,飞凤郡主,我即刻放还,”
“简直是痴人说梦,那绝无可能,”长孙怀仲连想都没想,立刻拒绝,
上官秀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说道:“既然齐王殿下不肯接受我的条件,想让我放人,那么也只能免谈了,今日,我看在张长老的面子上,可饶尔等一命,但也请诸位好自为之,毕竟,张长老也只能护得住你们这一次,我说得没错吧,张长老,”
张崇暗叹口气,上官秀这是用话把自己给堵死了,他向上官秀躬了躬身形,施了一礼,算是做出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