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秀摆了摆手,说道:“马特这个人,我还是了解的,他是贝萨人,性子刚硬耿直,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不藏着掖着,也不懂变通,其实风人的官员中,就缺少像马特这种敢于直言不讳的谏官。”
他很清楚,当初马特决定投靠自己的时候,他就已经没有退路了,对自己,他不会有二心,之所以时常出言顶撞,并非是对自己的不敬,只不过是在据理力争罢了。或许在当时,上官秀会很气愤,但过后一想,气也就消了。
马特有才干,为人又刚正不阿,敢于直谏,这是上官秀的幸运,而上官秀具备的识人之明和容人之量,这又何尝不是马特的幸运?若换成旁人做他的顶头上司,都不知道杀他多少个来回了。
回到镇国公府行馆,没过多久,唐凌等人就到了。询问御医,得知上官秀的伤势没有大碍,众人这才放心,而后自动自觉的退出房间,只留下唐凌和上官秀两个人。
唐凌在床榻旁坐了下来,看着上官秀背后触目惊心的伤口,她感到一阵阵的寒意,这么多的伤口,当时得有多疼,唐凌难以想象,他究竟是怎么咬牙挺过来的。
“为什么非要这么执拗,非要领罚两百鞭子?我不是已经派人提醒你了吗,只自罚十鞭就好!”唐凌又是气恼又是心疼地质问道。
“自罚十鞭,那是在糊弄鬼呢!风族人,贝萨族人,都不是傻子,他们都在等着看我的决心。”上官秀苦笑道:“这次,我被打个半死,以后也就无人敢再犯了。只有风族人不再欺凌贝萨族人,北郡的局势才能尽快稳定下来。香儿,我国的目标,从来不在北方,而在西方,我国不能让北郡拖住中央军的主力!”
这个道理,唐凌明白,但看上官秀现在这个样子,她的心就是忍不住的抽痛。她握住上官秀的手,说道:“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了,我不准!”
上官秀笑了,缓缓点了点头,又宽慰道:“这种程度的皮外伤,以我的身体,三天便可结痂,十日足可痊愈。”
唐凌闻言,心情多少松缓了一些。感觉有些疲累,她在床沿躺了下来,看了看上官秀,她翻个身,也选择趴在床榻上,与上官秀脸对着脸,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