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暗皱眉,他本以为在昨晚自己已经把话说开了,上官秀不是心胸那么狭隘之人,知道整件事只是一场误会,他应该会谅解陛下,现在看来,或许是自己高估了上官秀。
其实,上官秀今早是准备去上朝的,连官服都穿戴好了,结果刚走出镇国公府的大门,便看到一名妙龄女子还带着两个二三岁的孩子跪在府门外。
他不明白怎么回事,询问看守大门的宪兵。
一名宪兵队长走上前来,插手施礼,说道:“大人,此女是来伸冤的我们已经和她说得很清楚了,镇国公府不是衙门,要伸冤,她找错了地方,可这个小姑娘就是油盐不进,在外面已经跪了一个多时辰了。”说着话,宪兵队长瞥了妙龄女子和两个孩子一眼,皱着眉头低声说道:“早上天气这么冷,她能受得了,可那么小的孩子能受得了吗小姑娘的心也够狠的。”
他即是在埋怨那位妙龄少女,也是在故意说给上官秀听的。他只是小小的宪兵队长,就算是可怜他们,他也帮不了他们什么。
上官秀迈步走下台阶,来到妙龄少女和两个孩子近前,低头打量三人一番。虽说三人身上的衣服都是又脏又破,但看得出来,衣裳是由价值不菲的锦缎制成,两个孩子就不说了,妙龄女子的小脸乌漆墨黑,但露在污渍外的皮肤即细腻又白净,不像是出自普通的平民家庭。
他对那名妙龄女子说道:“姑娘,宪兵已经对你说得很清楚了,镇国公府不是衙门,要伸冤,你们应当去中尉府或太常府。”
妙龄少女缓缓抬起头来,举目看向上官秀,她没有看到别的,只看到他双鬓飘飘的银发,她连忙又垂下头,颤声说道:“小女冤枉,请大人为小女做主。”
上官秀敲了敲额头,说道:“去中尉府吧,那里才是你伸冤的地方”
他话还没说完,妙龄女子连连摇头,带着哭腔说道:“官官相护,中尉府也早被内史府收买了,不会为小女伸冤的,小女知道,满朝的大臣,只有上官大人不怕内史府,只有大人能为小女的爹爹翻案,小女的爹爹没有贪赃枉法,是受人冤枉的”说到最后,她哭得泣不成声,她一哭,旁边的两个小娃娃也跟着哭。
她说得语无伦次,上官秀也听得莫名其妙,他好奇地问道:“请问,令尊是”
“喻子健。”妙龄女少仰着头,满是泪水的美目眼巴巴地看着上官秀。
喻子健上官秀一怔,对喻子健这个人,他并不陌生,在朝堂上也见过好几次。他是帝国灵武学院的院卿院长,虽说品阶只是正三品,但他的声望和地位可不容小觑。
可以说但凡是帝国灵武学院出身的人,都是他的学生,不管以后在军中是做了将军还是统帅,见到喻子健后,都得尊称一声先生,礼让三分。自己离开上京这么几天,想不到喻子健竟然出事了。听这妙龄女子的意思,应该是内史府举报喻子健贪赃枉法,之后他被定了罪。至于宋晟为何突然对喻子健下手,上官秀一时间还想不明白。
他问道:“令尊目前被关押在何地”
“在在太常府。”太常府,若放到现代的话,它就该叫做最高人民法院。太常府是主管司法的最高机构,风国律法,大多正是从太常府制定出来。
“已经定罪了”
“是的,但大人,小女的爹爹是受人冤枉的请大人明察请大人明察”妙龄女子边说话边叩头,同时还拉着身边的两个小娃娃一并磕头。
如果换成旁人,上官秀可能不会管,在他看来,朝堂上的大臣们没有几个是干净的,如果都以贪赃枉法定罪的话,一抓一个准,朝堂上剩不下几个人,但喻子健的官职太特殊了,掌管着帝国灵武学院。既然宋晟肯动他,起码说明他不是蔡霄宋晟那一头的人,即便以前是,现在也闹翻了。
对这件事,他还真不能坐视不理,哪怕喻子健罪证确凿,已被定罪,无法挽回,空出来的官缺也不能让给旁人,尤其是不能让给蔡霄和宋晟,让他二人的手伸进军队当中。
他沉吟片刻,对妙龄女子摆摆手,说道:“喻小姐,别在这里跪着了,有话,请到府内坐下来慢慢说”
妙龄女子闻言,又惊又喜,颤声说道:“大人,大人肯帮小女的爹爹”
上官秀幽幽说道:“太常府已受理令尊的案子,没有定罪还好,若是被定了罪,我也无能为力,喻小姐还是不要对我抱有太大的期望。”
“只要大人肯帮小女的爹爹翻案,小女的爹爹一定会获救的。”
上官秀苦笑,涉及到帝国灵武学院的院卿,那就必然不是一桩小案子,唐凌肯定已经手,又哪是他想翻就能翻的何况,喻子健倘若真有罪,他又为何帮他翻案
本书,请勿转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