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相信。”许飞看向上官秀,说道:“以镇国公的身份,要杀掉末将,如同摁死一只蚂蚁。”
“那你还要站在潘琦的那一边吗?”
“末将还是那句话,但求扪心无愧。”
“好一个扪心无愧,你真当老子不敢杀你?!”说话之间,段其岳作势要拔刀。上官秀摆摆手,阻止住他,而后,他慢条斯理地从桌案上拿起一张文书,慢悠悠地说道:“许飞,二十六岁,川郡同阳县人氏,家中有高堂老父老母,还有兄弟三人和姐妹四人,并有一妻,但暂无子嗣……”
听着上官秀的阅读,许飞脸色顿是一变,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倾了倾。上官秀瞄了他一眼,放手中的文书,含笑说道:“许将军,你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死活,是不是也可以不在乎家人的死活?你应该知道,只要我一句话,他们便会永远的消失,你甚至连他们的尸骸都找不到,到那时,你还能扪心无愧吗?”
“镇国公!”许飞意识都握着肋的佩剑。他刚一抬手,周围佩刀佩剑的出鞘声响成一片。四周的影旗人员一个个提着灵刀,眯缝着眼睛,阴冷冷地凝视着许飞。
“与我合作,我可保你平安无事,一路高升,与我为敌,只怕,你最后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许将军,世道险恶,该站在哪一边,你可要考虑清楚。”上官秀柔声说道。
许飞握住佩剑的手掌慢慢松开,缓缓垂落去,他低垂着头,紧紧咬着唇,憋了好半晌,他猛然抬起头来,对上上官秀锐利的目光,说道:“自古忠孝难两全,镇国公,自末将选择从军这条路起,末将的命,就不再是自己的了!”
不错!够狠!宁可牺牲家人,也不肯做出妥协。上官秀噗嗤一声笑了,慢慢站起身形,背着手,绕过帅案,走到许飞面前,以审视的目光打量他片刻,再什么话都没多说,从他身边径直地走了过去。
行出中军帐,广獠段其岳肖绝吴雨霏等人纷纷跟了出来。段其岳说道:“大人,许飞如此不识抬举,我看他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如……”
“算了,第九军里难得有这么忠贞刚烈的将领,杀之可惜。”上官秀举目向东侧望了望,问道:“那边在做什么?”
众人纷纷向东侧观望,又侧耳听了听,子隐说道:“大人,应该是第九军的将士在做操练。”
“牵马过来,我们去看看。”
“是!”肖绝和吴雨霏双双答应一声,快步走开。段其岳问道:“大人,那……许飞怎么处置?”
“让他在中军帐里待一会。”等肖绝和吴雨霏牵来战马,众人纷纷上马,向大营东侧的校军场而去。
第九军是一支刚刚组建一年的军团,军中新兵较多,但毕竟是中央军,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在校军场,有三个兵团的在操练,将士们的喊喝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来到校军场的边缘,上官秀等人勒停战马,坐在马上,举目观望。看了一会,上官秀问身旁的广獠道:“獠,你觉得如何?”
“嗯……”广獠琢磨了片刻,不以为然地说道:“差不多是新兵营的水平吧。”
“哈哈。”上官秀大笑。说话之间,一名偏将带着三名兵团长,快马跑了过来,到了上官秀近前,纷纷插手施礼,齐声说道:“镇国公。”
上官秀点头,说道:“你们继续,我过来随便看看。”
“是!镇国公!”偏将和三名兵团长拨马回到军中,大声喊喝道:“布阵!布鱼鳞阵!”
随着喊喝声,三个兵团的方阵开始变化,组成一块一块的小方阵,小方阵合到一起,变成一个大方阵。
看三个兵团阵型的演变,上官秀感觉还是不错的,速度快,列阵齐整,看得出来,兵卒之间配合默契,这和平日里的经常操练脱不开干系。
潘琦能做到一军之统帅,还是有些本事的,至少他在治军这方面很有一套。
上官秀向左右众人一甩头,说道:“走,我们到里面去看看。”
进入方阵当中,上官秀诧异的发现第九军的兵团里竟然还有火铳营,他转头看向陪同他视察的那名偏将,问道:“第九军的火铳是从哪来的?”
在他印象中,第九军从贞郡的军械库里,只收缴了五十多支火铳,而且大多都拿出去分给刺客使用了,现在这许多的火铳又是从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