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万渊谷东侧驻扎的宁南军还打算进行抵御,毕竟山谷狭窄,风军不能子通过,宁南军有机会在这里拖住风军。
不过令宁南军意想不到的是,在他们的背后突然杀来一支风军,以聂震为首的风国第十军团。
聂震率军出关,是没有知会过朝廷的擅自行动。自上官秀率军进入宁南,聂震紫衣翎江豹一直在关注宁南境内的情况。
贞郡军前期的节节胜利,让他们欢欣鼓舞,但是后期的被动,被宁南大军围追堵截,又让他们忧心不已。
得知上官秀在万渊谷已被困多日,生死不明,聂震再按捺不住,率领着第十军团,毅然出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入宁南的安塞郡,由宁南军的背后突然出现。
第十军团是轻骑军团,十万的骑兵,仿佛从天而降,以雷霆万钧之势,撕开宁南军的大营防线,一走一过之间,就几乎把四万来人的宁南军大营踏平了。
贞郡军又哪能错过这个机会,大军趁机穿过万渊谷,对被第十军团冲散的宁南军残部展开围攻。
在第十军团和贞郡军主力的前后夹击之,只四万来人的宁南军大败,赤横见己方已回天无力,再无扭转大局的可能,率领着一支残部,仓皇逃走,总算是捡回一条性命。нéiУāпGê
当风军将士们登上万渊谷两侧的山峰时,所看到的景象是,遍地的皑皑白骨。
只十天的时间而已,尸体不可能腐烂到这种程度,唯一的解释是,尸体的皮肉都被割掉了。不用去仔细询问,只看此情此景,人们心里便能明白个大概。
看到从南岭攀爬上来的孟秋晨,上官秀还没说话,肖绝已从他的背后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二话没说,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孟秋晨当场被打坐到地上,肖绝回手便要拔刀,上官秀上前,把他的手腕拉住,微微摇了摇头。
肖绝此时是真的对孟秋晨憎恨到了极点,当初说好的三天,可结果却是十天才到,这段日子他们所受的煎熬,是旁人根本无法想象的,只是想一想,他都觉得头皮发麻。肖绝气得身子突突直哆嗦,牙关咬得咯咯响,眼中射出来的凶光要是要吃人似的。
他凝声说道:“秀哥,你别拦我,我杀了这个宁南小人!”
这时候,洛忍詹熊胡冲安义辅诸将也都纷纷跑上前来,把坐到地上,嘴角滴血的孟秋晨搀扶起来,而后众人齐齐向上官秀拱手施礼。
洛忍解释道:“秀哥,这次我们之所以未能如约抵达万渊谷,责任真的不在军师。秀哥率军离开之后不久,我军主力便被宁南的第三和第五军团追上,只能被迫与之一战……”他把这段时间所发生的战事,一五一十地向上官秀讲述一遍。
上官秀表情平静,听完之后,只微微点头,再没有多说什么,目光一转,他看向孟秋晨,柔声问道:“军师没事吧?刚才绝实在太冲动了,如有得罪之处,还请军师莫要见怪。”
他的话,客气,却又疏离。
虽然在万渊谷足足煎熬了十天,但他从来没有怪过孟秋晨。上官秀心里有数,己方大军迟迟未到,肯定是被拖住了,如果真是孟秋晨想暗中捣鬼,故意害他,洛忍詹熊等兄弟也都不会同意的。
在贞郡军,孟秋晨虽是军师,但还远没达到一手遮天的地步,洛忍詹熊诸将对他也谈不上信任和服气,他的指挥只要稍微出现点偏差,必然会引来将士们的不满,甚至是杀心。
孟秋晨苦笑,他先是舔了舔嘴角的血迹,又把手指伸入口中,猛的向外一拔,手指间捏出一颗断牙。他吐了两口血水,又把嘴角的血迹胡乱地擦了擦,向上官秀一躬到地,说道:“肖将军这一拳,是我该得的!将大人置入险地,长达十日之久,这即是我的失算,也是我的失职,还请大人降罪!”
上官秀是没有怪罪孟秋晨,但现在对面他,也的确喜欢不起来。他深深看了孟秋晨一眼,拍拍他的肩膀,含笑说道:“军师做得没错,保障主力大军的安全,比保障我的安全要重要。万渊谷只六千条命而已,与二十多万兄弟的性命想比,微不足道。”
现在贞郡军的总兵力,已不足三十万,其中还包括不少的重伤兵和轻伤兵,可作战的兵力,充其量也就二十万。从二次国战爆发到现在,已有十多万的贞郡军将士埋骨在宁南。
上官秀的话,说得一本正经又义正言辞,但听在在场众人的耳朵里,人们皆是面红耳赤,相继垂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