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翊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谨慎地问道:“苏兄,你觉得谁留守大营,拖住敌军为好?”
不管是谁,留来拖住风军,最后的结果都是死路一条,那可是两个军团,二十万众的风军,一旦被人家围困住,再想脱身,难如登天。
苏醉深吸口气,正色说道:“这次的殿后,就由我来做吧!”
“啊?”陆翊倒吸口凉气,怔住片刻,他连连摇头,急声说道:“不行!苏兄,你是十一军团的军团长,哪有军团长亲自留断后的道理?这万万使不得!”
“我率五个军团,镇守大营,有我在,将士们的士气就不会垮,也能把敌军拖得更久一点。”见陆翊还要说话,苏醉向他摆摆手,说道:“陆兄,你的任务也不轻松,要率领一个半的军团,从风军的缝隙中穿过去,只要能到平关,以十五万的大军,拿平关应当易如反掌。偷袭平关的风军能从我们的眼皮子底溜过去,兵力一定不多,绝超不过一个兵团。”
“苏兄——”
“镇守我国南方的中央军,只有你我两个军团,如果我们都被困死在沙赫,你可知意味着什么?风军可以在我国境内,长驱直入,直取中心腹地,甚至是直取都城,这会彻底打乱我国与贝萨合力吞并风国的计划。如果能以我的牺牲,换取整个计划的顺利实施,彻底平定风国,我,死而无憾。”
为了与贝萨联盟,合力灭掉风国,宁南已经付出很高的代价,甚至不惜把火铳技术传授给贝萨,如果计划无法顺利实施,宁南可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血本无归了。
陆翊知道苏醉说得这些都有道理,但要他眼睁睁看着并肩作战多年的兄弟,就这样送死,他于心不忍。他用力跺了跺脚,眉头紧锁地喃喃说道:“上官秀究竟想干什么?在我国与贝萨双双大兵压境的情况,他怎么还敢从沙赫进犯我国?区区的四个军团,他敢进犯我国?难道此贼疯了不成?”
苏醉笑了,苦笑,幽幽说道:“上官秀没有疯,他比任何人都聪明,这是釜底抽薪之计,是以自己的牺牲,来保风国的平安。其实,我们都是同一种人,都是舍得为国捐躯的那种人,只可惜,立场不同,阵营不同,这辈子也没有机会并肩作战,只有在两军阵前的你死我活!”
陆翊深深看了苏醉一眼,长叹一声,说道:“苏兄……”
“不必再劝我,我意已决!”说着话,他环视在场的诸将,问道:“可有将军,愿意留来与我共同御敌?”
“我愿追随将军,与敌血战到底!”同一时间,有十多名参将起身。
苏醉看罢,欣慰地地笑了,说道:“我昊天从不缺少为国献身的英烈,以如日中天,打**枯朽,又岂能不胜?就算我等看不到那一天,等风亡之时,我等亦含笑九泉了!”
哗啦!他话音刚落,面的将官们纷纷撩起征袍,单膝跪地了好一大片,齐声说道:“末将愿随将军殿后,与风贼决一死战!”
苏醉仰面而笑,转目看向陆翊,说道:“陆兄,就这么定了吧,三日内,我势必把风军的两个军团,拖在这里!”
在苏醉的主导,宁南军的第十一军团分成两部分,其中的五个兵团随第八军团回撤本土,另外的五个兵团,随苏醉留在大营里,企图拖住贞郡军的第一和第二军团。
宁南军的异动,很快便被风军所察觉。风军在宁南军大营的四周,早已安插大批的探子,另外,达江等人的猎鹰也时常盘旋在宁南军大营的上方,监视宁南军的动向。
得知宁南军的主力后撤,只留几万人镇守大营,上官秀洛忍詹熊等人很快便明白了宁南军的战术,他们是以牺牲小部分兵马为代价,妄想拖住己方两个军团,从而掩护大部队的后撤。
上官秀暗笑,他不认为宁南军的主力,能从胡冲和安义辅这两只老狐狸的眼皮子底成功溜走,既然有一部分宁南军留来送死,己方就成全他们的必死之决心好了。
在上官秀的授意,贞郡军的第一军团和第二军团,对宁南军大营展开了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