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秀目不转睛地看着花凝,许久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她,手指轻轻敲打着桌案。书房里,静得鸦雀无声,花凝垂首而站,等着上官秀做出决定。
也不知过了多久,对于花凝来说,似乎有几个世纪那么长,上官秀终于缓缓开口说道:“花大人可知修罗堂的堂规,对叛徒或者细作,修罗堂的惩戒很严苛,一旦有人犯了错,不管是谁在护着他,也不管他躲到天涯海角,修罗堂门弟子,都会把他揪出来,严惩不贷。”
“官明白,官绝不会做出违背堂规之事。”
“既然如此,我就没有再拒绝花大人的理由了。”上官秀脸上的严肃被一抹笑意所代替。他站起身形,走到花凝近前,抬起手来,说道:“欢迎花大人加入修罗堂。”
花凝先是愣了愣,而后与上官秀击了掌,接着,她插手施礼,说道:“属多谢堂主!”
“不必叫我堂主,叫我大人秀哥或者阿秀,都可以。我虽是堂主,但修罗堂非我一人所有,而是属于全体成员的,既然花大人现已是堂口中的一员,那么修罗堂便有你的一份。在修罗堂,不要奢望能获得多少钱财,但我可以保证,在这里,你绝不孤单,在这里,会有一群与你志同道合的伙伴,你飞黄腾达时,他们会在你身边,你落魄受难时,他们也会对你不离不弃,他们会与你把酒言欢吃喝玩乐,也会与你并肩作战同生共死,这就是修罗堂的精神。”黑しし阁
花凝眼眶一热,眼中不自觉地蒙起一层水雾,颤声说道:“能加入修罗堂,是属之福,请大人放心,属必会格外珍惜,洁身自爱。”
“很好!”上官秀含笑拍了拍花凝的肩膀。
恰在这时,就听书房外有人大声嚷嚷道:“阿秀,这两天你怎么一直都待在府里,也不说和大伙出来聚一聚。”随着话音,紫衣翎聂震江豹三人穿过书房外的庭院,走了过来。
由于上官秀和他们的关系都很熟了,交往密切,他们进出镇国公府,也不需要再特意通禀。
远远的,望见花凝也在书房里,而且和上官秀站得很近,聂震不由得一怔,面露不悦,皱着眉头问道:“阿秀,她怎么在这?”
上官秀暗叹口气,花凝再怎么说也是中尉府的总都统,聂震当着人家的面,就用一个‘她’来称呼,太失礼了。
对他们三人,上官秀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直截了当地说道:“花大人一是来禀报案情,二是来加入修罗堂的!”
“她要加入修罗堂?”紫衣翎三人走进书房内,聂震的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难以置信地看着花凝,嘴角一撇,冷哼出声,说道:“修罗堂的宗旨可是唯才是用,你现在的伯爵爵位,得来不易,不知在陛那里赔了多少的笑脸,又说了多少的阿谀奉承,终于换来了今天在朝堂上的一席之地,你愿意放弃?”
或许是加入修罗堂,心里有底的关系,花凝没有再像平日里那么忍气吞声。她转身直视满脸鄙夷之色的聂震,沉声说道:“聂将军说笑了,既然聂将军说笑,那么官也说笑一句,聂将军的军团长一职,又是赔了多少的笑脸,说了多少的阿谀奉承换来的?”
“你……”聂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平日里任他欺凌,随便他揉捏,也不敢吭一声的花凝,今天竟然长刺了。
“聂将军说官的官职爵位是用赔笑和阿谀奉承换来的,是不是也在暗指,陛失察,用人不当,易受人蛊惑?原来陛在聂将军眼中,竟是如此之不堪,请问聂将军,官是不是该去提醒陛,不要再犯类似的错误了?”
“你……你……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你好大的胆子你……”聂震并不是个能说会道之人,突然被花凝顶撞,还被人家抓了话柄,他也懵了,支吾了半天,就只剩吼了。
“你……你以犯上,爷劈了你!”聂震恼羞成怒,抬手抓住佩剑的剑柄,手臂用力晃了晃,却未能把佩剑抽出来,只是冲着花凝吹胡子又瞪眼。
上官秀哭笑不得地看了看这两位活宝,眼珠转了转,突然开口问道:“阿震,你是不是喜欢花大人啊?”
通过他与聂震的交往,看得出来,聂震并不是个仗势欺人的人,虽然天天‘爷爷’的不离嘴,但也没见到他真去欺负过谁,只有对花凝例外,见面就掐,往死了踩,什么话恶毒说什么,这太一反常态了。
他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都愣住了,紫衣翎颇感有趣地揉着巴,江豹瞪大了眼睛,用狐疑的目光在聂震和花凝身上扫来扫去,聂震则是张大嘴巴,回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大声嚷嚷道:“我会喜欢她?阿秀,你这个玩笑可太不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