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惩处洛忍,上官秀达到了两个目的,一是把洛忍暂时从贞郡军的管理层摘除掉,确保他不受贞郡军剿杀叛军的牵连,其二,从这件事开始,宪兵队的威信正式在军中竖立起来,洛忍是从轻处理的前车之鉴,如果以后有其他人再犯,惩处可就不会如此之轻了。
在洛忍受罚之后,贞郡军的将士们也再不敢对宪兵队心存轻视之意,看到宪兵队过来,无不如同老鼠见了猫似的,表现得规规矩矩。
杀一儆百,敲山震虎,就是这么个道理,上官秀拿自己最亲信的洛忍开刀,自然在军中也起到极大的威慑作用。
由于宪兵在两军阵前的巡视,贞郡军将士偷偷向叛军送粮的事件,基本杜绝,看到再有叛军接近,要么是放箭警告,要么是一律射杀。
在叛军被困的第十五天,叛军内部已相继出现人食人的事件,而且是越演越烈。黎嘉感觉己方已到极限,再突围不出去,真就是要被困死在这里了。
叛军首领们聚在一起,经过商议,决定再做最后一次的突围。
这一次的突围,叛军是兵分两路,一多一少,少的那部分是先行向西突围,争取把贞郡军和中央军的主力吸引到西边,而后叛军的主力再向东发动突围。:黑||岩||閣即可免費無彈窗觀看
没有人愿意做炮灰,去白白送死,叛军首领们没有一个是愿意向西突围的,到最后,钟子山站了出来,表示他愿意率领麾部众,向西突围,去做吸引敌军主力的幌子。
终于有人肯站出来做炮灰了,其余的叛军首领们无不是满心欢喜,大赞钟子山肯为大义做出牺牲的精神。
只有薛远感觉好笑,钟子山这个人一向贪得无厌,又贪生怕死,现在危急关头,他怎么可能会突然转性,舍生取义呢?
依照薛远的判断,钟子山之所以选择向西突围,估计是打算直接向贞郡军投降,以牺牲其它叛军的性命,来换取他自己的活命。
这些判断,他只是在心里想想,并没有说出口。自叛军被困之后,薛远再未献出一策,他是个聪明人,他也懒得再去做无用功,他心里明镜似的,在己方中了上官秀的计谋之后,己方的命运就已经被注定了,他不愿做无谓的抵抗,他也早早地选择了放弃。
和薛远的料想一模一样,钟子山的确没打算去做炮灰,等他率部向西冲杀,接近到贞郡军和中央军的包围圈时,连交战都未交战,他直接让部们高举起白棋,向贞郡军和中央军投降,并且把叛军制定好的突围计划一五一十地告诉给贞郡军和中央军。
在得知叛军的计划之后,贞郡军和中央军提前把兵力向东侧包围圈调派,叛军主力的向东突围时,正好撞上严阵以待的贞郡军和中央军主力,双方随之展开了一场空前的大决战。
这一战,对叛军而言,是垂死一击,没有任何退路可言,要么战死,要么杀敌。贞郡军和中央军则倚仗着壁垒防御,又有火铳火炮辅佐,还有骑兵军团的反复冲阵,可谓是占尽优势。
双方的战斗由天刚蒙蒙亮就全面展开了。叛军的攻势一波接着一波,站在土墙上,放眼向外望去,目光所及之处,全是密密麻麻的叛军方阵。
贞郡军的火炮和火铳率先开口,在一阵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走在前面的叛军方阵被炸开一个又一个的豁口。
火铳的弹丸顺着方阵的豁口打进去,将方阵里的兵卒成群成片的射杀在地。叛军方阵在推进的过程中,是走一路,死一路,倒在地上的尸体把地面都铺了一层。
好不容易推进到防御工事的百步之内,接踵而至的又是贞郡军和中央军的箭阵。箭阵夹杂着火炮和火铳的攻击,叛军的伤亡也随着更大,不过,在百步的距离,叛军已能做出强有力的反击,叛军的箭阵也随之向贞郡军和中央军反射回来,箭矢钉在土墙上,扑扑作响,站于土墙后的贞郡军和中央军兵卒也不时有人中箭倒地。
“推进!继续向前推进——”叛军中的一名兵团长,冲到方阵的最前列,向前挥舞着灵刀。
轰隆!随着一声巨响,对面的火炮炮筒再次喷发出死亡的烈焰,大量的石块铁块从炮筒内发射出来,打在叛军阵营中,把前排的重盾打倒一面。
那名兵团长也被一颗小石块打中肩头,肩膀的灵铠应声而碎,被打飞出好大一块。他踉跄着后退几步,还没来得急稳住身形,十多颗火铳的弹丸又打在他的身上,灵铠被弹丸击穿,腾起一层层的血雾,那名兵团长以刀支撑,跪坐在地,浑身上,鲜血直流,随着又一声炮响,兵团长的身躯被瞬间炸开,后面和左右的兵卒也倒一大片人。有些受伤倒地的兵卒都来不及爬起,便被飞蝗一般的箭矢从身上覆盖过去。
上官秀站于防御工事中部的一处高台上,眯缝着眼睛,面无表情,注视着前方战场上的局势。这时,数名贞郡军押解着一人走了过来,被押送过来的这位,正是刚刚投降的钟子山。
一名贞郡军双手擎着一杆火枪,噔噔噔地跑上高台,来到上官秀近前,躬身施礼,说道:“大人,这是从叛贼钟子山身上缴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