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手在先,上官秀出手在后,但上官秀的手却先一步摁住他的头侧,也没见他如何用力,只随意地向旁一划拉。
再看那名青年,怪叫一声,身子横飞出去,由街道的这一侧,横飞到另一侧,一头撞在街边的台阶上,随着嘭的一声闷响,青年扑倒在地,头顶被撞开个窟窿,血流如注,四肢抽搐,眼看着是活不成了。
见到青年被活生生地撞死,他的几名同伴无不是又惊又怒,人们纷纷怒吼着,各自抽出衣内暗藏的匕首,张牙舞爪地向上官秀冲了过去,同时一个个地厉声吼叫道:“此贼帮着妖女,残害忠良,大家用此贼的血,来祭奠尉迟老将军!”
“你们也配提老将军之名!”上官秀沉声喝道,说话的同时,他抡起臂膀,一拳向前砸去,他对面的青年本能的横起匕首招架,可是上官秀的拳头上已然包裹起灵铠,又岂是普通的匕首能招架得住的。
啪!他的拳头砸在青年的匕首上,匕首应声震落,拳锋落之势不减,重重地砸在对方的脑袋上。随着脆响声,那名青年的脑袋如同被摔碎的西瓜,破碎开来,鲜血和脑浆四处飞溅。:黑||岩||閣即可免費無彈窗觀看
上官秀一跺脚,在他的面前刮起一股劲风,喷射向他的鲜血和脑浆被这股劲风刮起,飞上了天空,他的身上,没有粘到一滴血珠。
尉迟遥造反,不管他的理念是对是错,归根结底是为了救风国,上官秀也打心眼里尊敬老将军的刚烈,和为国必死之决心,而眼前的这些人造反,没看到他们在救国,只看到他们在谋取私利,上官秀恨透了这种浑水摸鱼的软骨头。
随着这名青年被他一拳砸死,他扭转回身,提起腿来,又是一脚跺地,嘭,地面的尘土被震起多高,劲风再起,从被背后摸上来的三名青年被迎面而来的强烈劲风吹个正着,三人嚎叫一声,被劲风刮得向后连连翻滚,手里的匕首也摔飞出去好远。
“尔等,简直是在玷污老将军的一世英名!”上官秀面沉似水,向那三名被刮倒在地的青年一步步走了过去。
这时候,随着街头那边一阵大乱,很快,蜂拥而至上百名之多的官兵,为首的一名队长看到地上的两具尸体,再瞧瞧上官秀,问都没问,对左右军兵挥手喝道:“拿!”
军兵们一拥而上,不等众人靠前,上官秀已把官凭亮了出来,振声喝道:“我乃贞郡郡守上官秀,谁敢动我?”
一看对方是郡守,军兵们上来的快,退的更快。为首的队长愣了片刻,急忙一溜小跑的上前,向上官秀插手施礼,结结巴巴地说道:“不……不知是郡守大人,多有得罪……”
上官秀看都没看他,走到一具青年的尸体近前,扯开尸体的衣服,从其怀中掏出厚厚一打的黄纸,向那名队长身上一摔,说道:“叛党就在你的眼皮子底,大肆传扬反叛言论,你从来都不知道吗?”
队长低头看眼散落一地的黄纸,看到上面写的那些字,他的冷汗瞬时间流淌出来,双腿突突直哆嗦,颤声说道:“这……这……上官大人,小人……小人的确不知,小人会严查,小人一定会严查此事。”
严查?想严查,早就严查了,叛党又何至于猖獗如此?上官秀暗叹口气,眯缝起鹰目,幽幽说道:“覆巢之,又岂有完卵?你等,好自为之吧!”说着话,他回头瞧瞧,刚才被他用劲风刮倒的三名青年,此时早已逃得不知去向。
他摇摇头,一甩袍袖,拿起小摊贩包好的十多包蜜饯,转身离去。他走出没两步,就听四周围观的百姓人群里有人低声辱骂道:“鹰犬!”“妖女的狗鹰犬!”“看你们这些鹰犬还能嚣张到几时?”
听闻这些断断续续的骂声,上官秀突然停脚步,目光如电地扫视周围的人群,在他凌厉的目光之,人们本能地纷纷垂头回避,辱骂之声也戛然而止。
他握了握拳头,大声说道:“风国数百年的基业,又岂是一区区继位两年的女子所能毁掉的?把所有的责任统统都推到一个女人身上,你等也配得上堂堂的七尺之躯?也配得上‘风人’二字?”
上官秀和唐凌的关系并不好,对唐凌也谈不上有何忠诚度而言,不然的话,他也不会一口气干掉唐凌派到贞郡的三名郡尉。
但是在风国叛乱四起的时候,上官秀却肯坚定不移地支持唐凌,这看起来很矛盾,实则一点也不矛盾,他的中心思想由始至终都只有一条,爱风国。
在上官秀的心目当中,风国神圣不可侵犯,不管由谁来当皇帝,都不重要,哪怕是一个三岁的孩童当了皇帝,风国的领土也不容别国一兵一卒的践踏,风国仍是那个站于列国顶端可号令天的泱泱大国。
现在,在宁南的施压之,风人竟然要被迫废掉自己的皇帝,如果真这么做了,那么风国数百年来的脸面尊严将会丢个一干二净。他无法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而且他也确实不认为唐凌有做错过什么,风国国内的叛乱,不是由唐凌登基之后才出现的,而是早就有了,这个问题也不是出在唐凌身上,是风国自身的制度出现了致命的弊端。
但目前风国百姓把风国的种种问题动荡不安岌岌可危,全部归罪在唐凌一人身上,觉得只要唐凌死了,改由新君继位,一切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对此,上官秀感觉即可笑,又可悲。
风国自建国以来,数百年间,又何时沦落过如此境地?
看着周围那一张张愤愤不平的脸孔,上官秀苦笑着摇摇头,长叹一声道:“民智未开,又与茹毛饮血的野人何异?”说完话,他不再停留,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