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多少钱?”上官秀被她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愣了。
“我现在雇佣你,要你助我上阵杀敌,说吧,你想要多少钱?五千两?还是一万两?”小姑娘歪着脑袋,理所当然地看着他,仿佛在她的世界上,所有问题都可以用垩钱来解决。
真是个有钱家的孩子,一开口就是五千两一万两的,这么多银子,可以换成上万石的军粮,养活一个兵团的将士了。“你想雇人,就另寻他人吧,我不接受雇佣。放手。”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放手。一万两银子你不满意,两万两银子你总该满意了吧?”小姑娘依旧紧紧抓着他的后衣襟,扬着巴,高傲地问道。
上官秀微微皱眉,她的口气可够大的。他回头看着她,笑问道:“你的身上有两万两银子吗?”
“哼!”小姑娘得意地扬起头,哼笑一声,不慌不忙地伸手入怀,从中掏出好厚一叠的银票,其中有一千两的,有两千两的,还有五千两的,这么多的大面额银票,少说也得有五六万两之多,而且看上面的印章,都是正规的官方钱庄。
很难想象,一个小姑娘的身上竟然带有这么多的银票。上官秀愣了愣,而后猛然跨前一步,逼近小姑娘,说道:“出行在外,财不露白,难道,你就不怕我把你的银票都抢走吗?”最//快//更//新//就//在
“你会吗?我看,你不像是那样的人。”小姑娘语气笃定地说道。
这只能说明你的运气好。上官秀在心里嘟囔一声,他的确不是强盗,更不屑去抢劫,哪怕他穷死饿死。
他幽幽说道:“收好你的银票,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大风的男人还没有死光,用不着女人去参战,还有,我已经告诉过你,战场不是你做游戏的地方,而是你死我活的地狱。”
他迈步继续向前走去,同时轻轻叹息一声,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一场战争,死的人已经够多了,并不需要再有人去白白送死,回到你的家人身边,这才是你现在应该做的事。”
“你自己做胆小鬼不够,你还想拉住本姑娘跟着你一起做胆小鬼!”小姑娘追上上官秀,走在他的身边,愤愤不平地说道。她嘴上是这么说,双脚却是跟着上官秀一并往南走。
“如果你执意要去送死,我不会拦着你,你有你自己做选择的权利。”
“哼!你本来也拦不住我!”稍顿,她又老气横秋地问道:“喂,你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名字?”上官秀苦笑,随口说道:“阿秀。”
“阿秀,这叫什么狗屁名字,你没有姓氏吗?”
“愧对祖先,无脸报姓氏。”上官秀瞥了身边的小姑娘一眼,不耐烦地说道:“你去你想去的地方,不要再跟着我。”
“什么叫我跟着你,官道是你家开的吗?本姑娘爱往哪走就往哪走。”
上官秀点点头,再无二话,身形一晃,突然向前方窜了出去。他这记瞬风步,足足掠出去七八米远,可是那个小姑娘还紧紧抓着他的后衣襟,随着他突然窜出,受拉扯之力,她不由自主地一头向前扑倒,并在地上摔了好几个滚才停来。
已然窜出去好远的上官秀吓了一跳,停脚步,回头望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地小姑娘,过了一会,他心里咒骂一声,迈步走了回来。
到了趴地不起的小姑娘近前,他弯腰身,沉声问道:“你……没事吧?”
她趴在地上,也不回话,只是肩膀在阵阵地耸动。上官秀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抓住她的后衣领,把她从地上硬提起来,他低头一瞧,此时她满脸都是泪水,摊着两只小手,掌心都卡破了皮,血也流淌出来。
毫无预兆,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上官秀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姑娘还能哭得像个小孩子一样。
唉!他暗暗叹了口气,仔细看着她手掌上的破口,说道:“只是卡破点皮而已,离心还远着呢,死不了。”
听闻他的话,小姑娘哭得更厉害了。上官秀感觉头大,他像是认命地敲了敲额头,问道:“你的家在哪?我送你回家。”
她抬起挂满泪珠的小脸,小嘴撇撇着,用充满幽怨地眼神看着他,哽咽着说道:“安郡。”
安郡!也太远了吧。上官秀从腰间解水囊,把她手掌上的破口冲洗了一番,说道:“像你这样的千金小垩姐,就不应该离家出走。”
“你……你怎么知道我是离家出走?你认识我?”小姑娘止住哭声,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
上官秀一笑,说道:“像你这么娇生惯养又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如果你不是离家出走,你的家人肯让你独自出远门才怪。”
她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是在挖苦自己。她气得脸色涨红,意识地抬手握住肋的佩剑,可是手刚抓住佩剑的剑柄,她的小脸就皱成一团,疼得吱哇乱叫。
上官秀瞥了她一眼,摇摇头,迈步向前走去。她快步追上他,问道:“你不想知道我的名字吗?”
“不重要。”他和她本就是萍水相逢,知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又有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