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巴没有立刻接话,他扭转回头,对身后跟随的手下人挥挥手,示意他们不要靠得太近。见状,上官秀也向洛忍等人使了个眼色,要他们跟远一点。
等到身边无人,苏巴方向上官秀那边倾了倾身子,低声说道:“上官大人,实不相瞒,近日,我收到宁南送来的一批银子,足足有三十万两。”
上官秀闻言扬起眉毛,无缘无故,宁南怎会给巴族送来这么多的银子?他不解地问道:“宁南可是对巴族有所求?”
苏巴点点头,小声说道:“宁南的使者说,只要我巴族肯出兵阻断进入宁南的风军退路,日后,宁南还肯加送五十万两的银子。”
上官秀倒吸口凉气。苏巴幽幽说道:“我想,不仅仅是我巴族受到了宁南的银子,其它的大族也都应该收到了宁南的银子,宁南这次出手这么大方,实在令人无法不动心啊,如果风军进入宁南作战顺利,能够连战连捷,我想沙赫的各族都会有所顾虑,不敢贸然出兵阻断风军的退路,但若是风军作战不利,在宁南吃了败仗,各部族会不会出兵协助宁南可就不一定了,当然,以我和上官大人的关系,我巴族自然不会出兵,但别的部落,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宁南从沙赫各部族借不出来兵,现在竟然又玩了这么一手!上官秀眼珠连转,问道:“苏巴族长,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七八天前。”苏巴看了上官秀一眼,清了清喉咙,慢悠悠地说道:“宁南还没有正式要求我们出兵,就已先拿出大笔的银子收买我们,这说明什么?说明宁南已胜券在握,说明宁南有自信一定能打败入侵的风军,沙赫各部族最后也一定会出兵助它,所以,它才敢肆无忌惮地先洒出大把的银子做铺垫。上官大人,你我交情非浅,我不得不劝你,此次进入宁南作战凶险,当谨慎行事啊,最好是驻扎在沙赫,不要进入宁南了。”
见上官秀露出苦笑,苏巴又立刻补充道:“我知道,上官大人的头上也有皇命,若是率军停留在沙赫,肯定会招来风国皇帝的不满和惩罚,不过现在倒是有个很好的契机。”
上官秀问道:“哦?什么契机?”
“上官大人上次在齐溪族领地里放了一把大火,把齐溪人的林子烧毁大半,这个仇,齐溪人可从来没有忘记。风军去往宁南,势必要路过齐溪人的领地,以齐溪人要钱不要命的性格,他们一定会出兵阻拦,要上官大人先赔偿他们才肯放行,上官大人可先和他们打一仗,故意战败,然后便可顺理成章的在齐溪人的领地外驻扎下来,这样对风国的皇帝和朝廷也就都有交代了。”苏巴在马上手舞足蹈地讲述道。
上官秀揉着下巴,含笑说道:“苏巴族长的这个建议,听起来似乎还真不错。”
苏巴仰面而笑,拍了拍上官秀的后背,而后又感慨万千地说道:“我视上官大人为朋友,当然不希望上官大人出事了。宁南人狡诈,谁知道他们背地里在打什么鬼主意,依我之见,此战,上官大人还是能避就避吧!”
上官秀幽幽说道:“如果现在我选择避战,那么先前深入宁南作战的十万将士会如何?”
“这……”
“如果宁南真暗藏着阴谋,我还坐视不理,那十万将士岂不是必死无疑?所以,不管宁南有没有阴谋,我军进入宁南作战都是不可避免。”说着话,上官秀也拍了拍苏巴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苏巴族长的好意,我心里甚是感激,但要我避战,绝无可能!”
苏巴深深看了一眼上官秀,又无奈地摇摇头,苦笑着说道:“上官大人不要以为我现在是在给宁南做说客,我虽然收了宁南人的银子,但我可从没答应过为宁南人做事。”
“巴族兄弟一向重视诚信,对苏巴族长,我当然也是非常信任。”上官秀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过,与宁南的这一仗我必须得打,苏巴族长不必再劝我。”
苏巴点点头,果然不再多言,他话锋一转,大笑着说道:“难得上官大人大驾光临,今日,我得与上官大人开怀畅饮,一醉方休才是。”
上官秀笑了,和苏巴有说有笑地进入巴族住地。
巴族是大族,大型的居住地有好几处,零散的居住地就更多了。苏巴带上官秀等人去的是最近的一处住地,这里的规模很大,大大小小的木屋一座挨着一座,漫山遍野,其中的巴族人也多,大街小巷,人来人往,如果给住地的四周建筑上城墙,那么这里和一座大型的城邑差不多。
进入住地后,路上的巴族人见到苏巴,无不是毕恭毕敬地跪地施礼,苏巴对此也早就习以为常,并不多看一眼,边往前走着,边说道:“上官大人,这里叫阿格拉,有我族人五六万人。”
上官秀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看着四周的木头建筑,以及打扮各异穿着各种各样兽皮的巴族人,他觉得还是挺新鲜的,他问道:“苏巴族长在这里长住吗?”字-符防过-滤请用汉字输入hei擺渡壹下即可观,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