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恐怖的弩箭箭阵之下,城头上的尸体叠叠罗罗,倒下一层,被箭羽覆盖一层,再倒下一层,再被覆盖一层……
在叛军射杀贞西军的同时,城墙外面飞来箭阵。
四座箭塔被贞西军推至附近,箭塔上的箭手或用弩箭,或用弓箭,对叛军箭手们展开齐射。他们刚刚把冲上城头的贞西军射杀,现在他们自己又面临着被射杀的命运。
在近距离的箭阵之下,别说身上的皮甲挡不住,即便是钢甲也照样坑不住。
靠城墙外侧的叛军士卒倒下一面又一面,只片刻的工夫,尸体就罗起到人的膝盖那么高。随着士卒接连被射杀,人群中的叛军将官也显露出来。
那名将官身上罩着灵铠,手中灵剑指着城外的箭塔,大吼道:“射杀箭塔上的敌人!先射杀箭塔上的敌人!抛石机!让抛石机向这边打!”
他的话还没喊完,贞西军的箭阵便落到他的身上,箭矢撞击灵铠,噼啪作响,火星子在他周身上下闪烁个不停。
将官一边挥舞着灵剑,一边大吼道:“胆敢犯我西京者,必死无葬身之地!”
他的灵铠能挡住一箭两箭,十箭二十箭,但却挡不住数十、数百箭。
在一连串的咔咔声中,他身上的灵铠被射得寸寸破裂,如同雪花一般从身上散落下来,灵铠碎掉后,接下来箭矢便是直接钉在他的身上。
又是一轮箭阵过后,那名将官身上至少插了数十支雕翎,看上去,白绒绒的一层。由于他身上插的箭矢太多,直到死,他的尸体都倒不下去,被箭矢支撑着,跪坐到地上。
箭塔内的一名佰长大声鼓劲道:“射得好!给我射杀城头上的所有人!不可放过一敌!”他正指挥着部下们放箭的时候,一排石弹从城内飞射出来,其中一颗石弹挂着慑人魂魄的劲风,砸向他所在的箭塔。
轰隆!石弹砸在箭塔的腰身,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把箭塔的腰身砸出个大圆窟窿。
箭塔剧烈震颤,上面的军兵们惊叫连连,好几名站于缘边的军兵惨叫着从箭塔上跌落下去。这还仅仅是开始,接踵而至的是第二轮石弹,轰隆、轰隆,有些石弹砸在地面上,还有些石弹不断地砸在箭塔的塔身上。那名佰长所在的箭塔被懒腰砸断,箭塔上的二十多名士卒惨叫着摔了下去,掉进护城河内,只泛起一层层的气泡,但人已不见了踪迹。
这就是双方攻城战的一角,没有谁可以保证自己一定能在这么激烈的厮杀中存活下来,也许刚刚杀掉敌人,自己也随之被另外的敌人所杀,即便是修为高深莫测的修灵者,但这种大规模的战场上也如同草芥一般,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
在己方的第一轮攻势被打下来后,上官秀又发起了第二轮攻势,他率领着附近一大群的贞西军士卒冲杀到城头上,与叛军站于一处。
但守城的叛军使出了玉石俱焚的战术,将大量的火油倾倒在城头上,将其点燃,身在其中的双方士卒皆惨死在火海当中。
即便上官秀有灵铠护体也未能幸免,被烧得灰头土脸,急急跳下城墙。而后他又组织了第三轮的强攻,城头上叛军的兵力也更加的多起来,双方于城头上展开了一场大混战。
在激战当中,上官秀已经不记得自己杀了多少的叛军,到最后,他整个人都杀得麻木了,头脑已经没有了思考能力,只剩下机械性的挥刀、杀敌,再挥刀、再杀敌……
不知过了多久,远方的鸣金声把他的神智又重新拉回到体内,上官秀定睛一瞧,天色不知合适已然暗了下来,再看城头城下,全是尸体,有的尸体被射成了刺猬,有的尸体被烧成黑炭,更多的尸体是残缺不全,鲜血把城头和城墙洗刷得如同浇了一层红漆。
己方阵营的鸣金声持续不断,上官秀筋疲力尽地暗叹口气,与尚存的贞西军将士退下城墙,开始后撤。
这一场如同绞肉机般的攻城战终于在贞西军的主动撤退下而暂时宣告结束。对于敌我双方而言,这都是一个解脱。
城头上的叛军并没有在贞西军的撤退中趁机放箭射杀,随着贞西军全部撤走,人们如同失去了牵引的木偶,一个个瘫坐在地上,表情呆滞,目光涣散,只剩下喘息的力气。字-符防过-滤请用汉字输入неì岩ge擺渡壹下即可观,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