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分宾主落座后,刘旭含笑向上官秀摆摆手,说道:“秦大人,我来向你介绍,这位是我一位故交的后人,名叫关尚。”
“哦?”听闻刘旭的话,秦墨这才装模作样地正眼看向上官秀。
上官秀含笑站起身形,拱手向秦墨施了一礼,说道:“晚生关尚,见过秦大人!晚生对秦大人仰慕已久,今日得见,实在是三生有幸!”
“哈哈!”秦墨仰面而笑,摆手说道:“贤侄过奖了。”
说起来秦墨这个人的官品还是不坏的,即不贪财,也不好色,缺点就是自视甚高,很喜欢听那些阿谀奉承的顺耳话,上官秀一开口便投其所好,让秦墨很是受用。
刘旭在旁暗松口气,只要上官秀不动武,那么一切都好说。他让下人们端送上来酒菜,而后站起身形,请秦墨和上官秀入席。
时间不长,县守府的下人们把早已准备好的酒菜一一送上来。看着满桌子的菜肴,秦墨笑呵呵地说道:“今晚,刘大人可是破费了。”
“哎!”刘旭苦笑着摇了摇头,感叹道:“最近这段时日,天下大乱,我们也好久没能坐在一起吃顿饭了。”
“是啊。”秦墨闻言感触良多,他转目看向上官秀,说道:“今晚这顿饭,还是全托贤侄的福呢,哈哈!”说着话,他好奇地问道:“不知贤侄是从哪里来啊?”
“晋城。”
“哦?”秦墨闻言心中一动,说道:“晋城现已被叛军所占!”
上官秀含笑说道:“本来是被叛军所占,但现在叛军已然被金川军平灭,晋城业已恢复正常。”
秦墨闻言,嘴角挑起,嗤笑出声,说道:“金川军虽然还打着朝廷的旗号,但其实就是想在贞西浑水摸鱼、自立为王罢了,与叛军无异。”
上官秀说道:“金川军在漳水县已是如日中天,不知秦大人以后有何打算?”
秦墨嘴角扬起,说道:“我漳州城要人有人,要钱有钱,又岂是一块好啃的骨头?金川军不来惹我,也就罢了,若是金川军敢来,我漳州上万将士,会让他们有来无回,漳州城下便是他金川军的埋骨之地!”
上官秀乐呵呵地挑起大拇指,赞道:“秦大人好气魄,晚生敬秦大人一杯!”
“好说、好说!”秦墨笑呵呵地端起酒杯,与上官秀互敬了一下,二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上官秀幽幽说道:“金川军现已控制北丘县、金川县和漳水县,秦大人执意与金川军为敌,恐怕,未必是明智之举吧!”
秦墨扬起眉毛,笑问道:“那依贤侄之见呢?”
“金川军势大,且壮大迅猛,如日中天,与其和金川军为敌,不如与金川军化敌为友,如此,即可保秦大人无忧,也可保漳州百姓无忧,何乐而不为呢?”
“哈哈——”秦墨狂笑起来,说道:“上官秀在我眼中,只是个后辈晚生,妄想让我敬他为尊,简直是痴人说梦!”
“面子问题,难道比性命还重要吗?”上官秀不解地问道。
啪!秦墨猛然一拍桌子,脸色沉了下来,冷声质问道:“贤侄,你处处为金川军说话,你该不会是金川军派来的说客吧?”
刘旭见秦墨露出怒色,连连摆手,急忙说道:“秦大人请息怒,关尚年少,如有顶撞之处,秦大人也不必和他一般计较……”
他还没说完,上官秀已开口说道:“我是不是金川军派来的说客,那无关紧要,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秦大人不肯放下颜面,投靠金川军,等于是拿漳州上万将士以及城内二十万众百姓的性命在做赌注,赌赢的希望很渺茫,赌输的几率倒是很大,秦大人不觉得自己这么做太自私了吗?”
“你究竟是何人?”秦墨拍案而起,双眼瞪得溜圆,怒视着上官秀,一只手也放在肋下佩剑的剑柄上。
豆大的汗珠子顺着刘旭的额头滚落下来,上官秀安坐在椅子上,脸上的表情依旧是乐呵呵的,与汗如雨下的刘旭形成鲜明的对比。
“据我所知,金川军正在向漳州进发,现在留给秦大人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等到两军交上手之后,即便秦大人想反悔都来不及了。”上官秀慢悠悠地提醒道。
“哈哈,关尚,你给我听清楚了,我秦墨从来就没怕过他金川军,不然的话,我也就不会杀掉金川军派来的狗屁信使,我看,你也是金川军派来的说客,既然如此,那对不起了,你也别想再活着走出漳州城!”说话之间,他猛然一摁佩剑的卡簧,就听‘唱啷’一声,佩剑出匣,大厅里也随之乍现出一道寒光。
他单手持剑,剑锋向前一递,顶在上官秀的喉咙上。与此同时,秦墨带来的那两名随从双双上前,站于上官秀的背后,各自握住佩刀的刀把,只要上官秀稍微有个轻举妄动,他那便能拔刀把他斩成两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