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秀忙道:“殿下,让我来……”
“哎?!”唐钰摆摆手,坚持把酒倒完,而后他把酒杯递给上官秀,自己也拿起杯子,说道:“阿秀,你我干一杯!”
“殿下请!”
“不必那么多的礼数,随便一点,我说过,私下里,我们就像朋友相处一样。”唐钰和上官秀撞了下杯子,二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之后,唐钰又拿起酒壶,再次各倒一杯酒。
他拿就银制精美的酒杯,幽幽说道:“其实,在先皇遗训中就有提到,唐氏江山若想长久,必先懂得放权。父皇倒是有遵照先皇遗训,放权出去,可父皇是放权给大臣,而未放权给百姓,大臣们个个皆欺君罔上,对父皇阿谀奉承,歌功颂德,对百姓则迫害压榨,惹得怨声载道,百姓们固然会恨那些压榨他们的官员,但更加痛恨的是天子,是皇族,香姐遇刺一事就是个例子,对此,我现在完全是无能为力啊!”
这些埋怨的话,平时唐钰说不出口,他也没有倾诉的对象,只能憋在自己的肚子里。身在腐朽的朝堂当中,身为一名皇子,又是一个心明眼亮的皇子,其实也是件很痛苦的事。
他一仰头,又将杯中酒一口喝干。
随着接触的越来越深,上官秀对唐钰越来越了解,也越来越能体会他的处境。
此时看到他流露出来的痛苦之色,上官秀能感同身受,他端起酒杯,说道:“殿下,我陪你喝!”说完,他也将酒水灌入肚中。
放下酒杯,他恍然想起什么,说道:“殿下,我的几位朋友还在王府的后门外等我,可不可以请他们进王府吃点东西?”
“当然可以!”唐钰笑了,对一名侍卫招招手,让他去安排。
上官秀和唐钰边喝酒边谈心,一直坐了一个多时辰,见唐钰已然流露出醉意,他这才起身向唐钰告辞。
把乐三送到钰王府,如同送出一只烫手的山芋,上官秀算是了结了一桩心事。
上官秀与洛忍等人结伴离开王府,回往自家。
这次他们救出顾青灵,上官秀不清楚蔡府有没有察觉,若是被蔡府知道,他们的处境都会很危险。
不过上官秀的担心像是多余了,事隔两天,风平浪静,即无人找上他和洛忍等人,也没有人到书院去查问顾青灵被绑架一事,好像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似的。
感觉得出来,是有人把这件事给压了下去,不想把此事闹得满城风雨。
上官秀悬在嗓子眼的心也渐渐落了下去。
这两天,顾青灵一直都呆在顾淳丰的家里,没有到书院上学。
这天傍晚,钱进来到书院的书馆找到上官秀。
“秀哥,青灵已经两天没来上学了,我们去她叔父家看看她吧!”
上官秀也正有此意,顺水推舟地点点头,合拢手中的书卷,说道:“也好,我们现在就去顾府走一趟。”
顾府位于东城,一座很大的老宅,并不破旧,看上去古香古色。
报出姓名和来意,二人在顾府门口稍等了一会,便被一名青年家仆请了进去。
两人刚走入大门,就见顾青灵满脸喜色地从影壁后面快步迎出来。
“阿秀、阿进!”看到他俩,顾青灵脸上的喜色更浓。
钱进满脸担忧地看着她,说道:“青灵,你已经两天没去书院了,秀哥和我都很担心你啊!”
顾青灵玉面微红,挑起眼帘看向上官秀,露出怨色,嘟了嘟嘴,故意说道:“我看不见得吧,如果真担心我的话,早就该来找我了!”
上官秀当然听得出来她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这两天他也很忙碌,夺旗赛即将开始,他即要和洛忍、曹雷、袁牧、丁冷、贾彩宣研究战术,又要尽可能多的学习灵武学方面的知识,的确未能抽出时间来探望她。
他苦笑道:“青灵,我这不是来了嘛!”
“哼!”顾青灵先是不满地哼了一声,又向他二人招招手,难掩心中的兴奋,笑道:“我们去花园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