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里跑马车,在内地已经是极为少见了,不过长白市三面都被长白市包围着,进山的山路难走,在公路上倒是随处可见马车的踪迹。
眼见老人扬起了鞭子,叶天连忙跑了过去,一把拉住了马缰,说道:“老人家,请等一下,小子有事相询!”
“嗯?你是刚才病房里的那个小伙子?”见到叶天一把拉住了马头,老人不禁吃了一惊。
俗话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胡老汉虽然这鞭子还没抽出,但马已经起步了,没个几百斤的力气,根本就拉不住。
叶天单手就让自己这匹才四岁的马儿寸步难行,胡老汉自问,换成自己虽然也能办到,但绝对做不到叶天这般面不改色举重若轻。
“想不到小友还是同道中人啊,却不知山头何处,烧的是哪柱香,当家的是哪位?”
东北这边的好汉,不愿意受曰本人奴役的,在解放前都是纵横于白山黑水之间的,胡老汉这一口江湖话却是说的不伦不类,倒是有些像以前响马胡子之间的对话。
叶天微微一笑,说道:“老人家,我不是江湖道上的,不过我师兄以前曾经来过东三省,拜过一位叫胡云豹瓢把子的码头,不知道老人家是否认识啊?”
“胡……胡云豹?”
原本还坐在车辕子上的胡老汉,听到这名字,双眼顿时瞪大了,右手在车把上一拍,整个身体从马上翻过,落在了叶天面前。
双脚刚踩到实地上,胡老汉右手就紧紧的抓住了叶天,开口问道:“小友,你……你是如何知道家父名讳的?”
要知道,胡老汉的父亲在解放前可是纵横于同化长白这一代有名的响马头子,解放以后怕被专政,就将胡云豹这个名字改成了胡天宝,隐居在了长白山中。
别说是叶天这外人了,就连胡老汉的儿子都不知道自己亲爷爷的真正名讳,所以乍然听到过世父亲的名字,在胡老汉耳中不亚于晴天打了个霹雳。
“老人家,我说了,是我师兄认识胡云豹老先生的。”叶天左右看了一眼,接着说道:“咱们在这说话不合适,还是换个地方吧?”
虽然长白市马车不少,但胡老汉这车挡在个医院门口,来来往往很是招人注目,叶天总不能在这里与他攀交情吧?
“别叫老人家了,你师兄既然和家父相识,那你比老汉还高了一辈呢,我叫胡鸿德,你喊声老胡就行了!”
胡鸿德将马车重新栓回到医院外面的一棵树上,把一个包裹拎在手上,指着对面的一个面馆,说道:“小友,走,咱们到里面坐下说话!”
“好!”
叶天点了点头,跟着胡老汉进了那个面馆,这会是下午三点多钟,也没什么人吃饭,整个面馆就他们二人。
坐下后,胡老汉倒是没急着问叶天,而是点了两大碗拉面,然后又让切了一斤牛羊肉,另外叫了一瓶大曲酒,等酒菜上桌之后,才开口问道:“小友,请问贵师兄姓甚名谁,却是如何认识家父的?”
叶天也没隐瞒,开门见山的说道:“我师兄姓苟,名心家,四零年那会来过东三省,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胡云豹老先生提起过?”
“苟心家?这……这不……不是金眼雕吗?”
听到叶天的话后,胡鸿德猛的站了起来,声音之大,震得面馆的玻璃都一阵发颤,吓得里面切肉的师傅差点没把手指头给剁下来。
“金眼雕?没想到师兄还有这个名头啊?”叶天闻言倒是愣了一下,他还从来没听师兄提过自己的这个绰号。
不过叶天不知道,苟心家当年是给政斧做事的,这个外号也是毁誉参半,结下的朋友不少,但也是仇家遍地,所以才没给叶天说起的。
“我说大爷,咱们能小声点吗?您那嗓门我们和受不了啊!”胡鸿德闹得动静太大,面馆的服务员却是不答应了。
胡鸿德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有些歉意的对从里面出来的伙计笑了笑,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压低了声音说道:“小友,他……他老人家还在世?”
“师兄还在,我这次来之前,就是他给我说的尊父的名讳。”叶天有些好奇的看向胡鸿德,开口问道:“胡老,莫非您见过我师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