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提魏藻德一个字,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保持内阁的稳定和平衡,这一点朱由检还是很清醒的。魏藻德这个混蛋不是个东西,就算是知道也得用他,这就是帝王心术。
事情到了这一步,自然是没人再继续了,皇帝都做了结案陈词了。唯一倒霉的就是魏藻德了,坚定的盟友李遇知被“回家”了。朱由检还算给他面子,没有定罪发配什么的。到了这个级别的大臣,朱由检也不是说杀就杀了。毕竟现在不是当初局面一团糟的时候,朱由检急眼了,谁不行就杀的事情,不会再做了。
处理完这个事情,朱由检总算是松了口,对杨廷麟道:“杨卿,朕的内帑是怎么来的,你心里很清楚。户部不能一分银子都不拿吧?”杨廷麟总算是等到这一句了,立刻接茬:“陛下,臣也是出于无奈。”
这时候周延儒必须出来说话了,站出来道:“陛下,户部之事,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杨大人也是逼于无奈,臣等也是无可奈何之举。”朱由检摆摆手道:“算了,算了。朕心里清楚,内阁拟个条陈,先说好,朕只能拿出一百万银圆,而且还是一年之内分五次拿出。其他的银子,你们去想法子,不要再来打内库的主意。”
杨廷麟早就算好了一笔账,立刻拿出来一份报告,递给朱由检道:“陛下能出一百万银圆,户部把今年的冬季的商业税截留下来,明年开春应该就可以启动了。只是这个事情,陛下还是要约束好厂卫,免得起了反作用。”杨廷麟是很不爽厂卫插手的,这帮孙子拿钱也狠,一点都不比官员差多少。
朱由检皱着眉头,淡淡道:“厂卫之事,爱卿就不要操心了。”说完,就站了起来,不高兴的走了。几位内阁大臣面面相觑,这话大家听着心里都不舒服。大明的厂卫横行的痛苦,距离现在可不算太远啊。成化年间的西厂虽然被取缔了,东厂和锦衣卫那也是虎狼啊。魏忠贤大家都记得呢,太监这种生物,真是很难相处,锦衣卫还好一点。
朱由检把吴直和骆养性都叫来了,看着跪在面前的两人,表情狰狞道:“都给朕记住了,回去后好好整顿你们的人,过去的事情朕可以不计较,今后谁要是坏了朕的大事,不要怪朕心狠手辣,不念旧情。”
吴直立刻磕头如捣蒜道:“万岁爷,奴婢的忠心日月可鉴。这一回,奴婢亲自出马。一个省一个省的来,咱也不着急,非要盯着户部也拿出一半的银子,才让他们去办事。奴婢算是看出来了,这帮外廷的大臣,就见不得万岁爷吃穿好一点。”
对于吴直,朱由检还是比较放心的。主要这货跟陈燮的关系处的还算融洽,一直没有耽误皇帝的事情。当年为了京师的安慰,也算是豁出去性命办事的。作为一个太监,吴直也贪,不过他贪污的手段比较高明,他现在根本就看不上三瓜两枣的。东厂的合作对象,都是陈老爷的商业机构。说的不好听的,从辽东到京师的陆地运输,东厂比谁都积极做保镖。就吴直本人而言,他在辽东,就有一个巨大的农庄,里头上千的朝鲜农户,都是给他打工的。在辽东,吴直还有一个煤矿的股份,挣的银子海了,在海上,还有两条船。
魏藻德的倒霉才刚刚开始,一个月后,魏家亲族在海上跑生活的船队,接二连三的遇见了海盗。又一次最为过分,明明是好几家船队一起走,都遇见了“海盗”,结果人家就抢魏家,连人带船都抢走了。
这还不算玩,魏家的生意也经常被流氓滋扰,当地的官府当着看不见。银行也在催促魏家的商号还钱,各种手段都出来了,年底还没到呢,魏家就损失了五万多两的银子。这也多亏了魏藻德家里跑的是日本和朝鲜的航线,不然的话一条大西洋海船,就不下两万两银子。
五百料的福船,魏家损失了七八条之后,这才明白得罪了谁。可是一切都晚了,别说京师了,就算是是在老家,所有商户都不跟魏家的商号来往,免得惹祸上身。昔日人人捧着的魏家,突然间就成了落水狗了。
京师的陈府一大早就热闹了起来,进进出出的人不少。皇宫里的马车都来了好几趟,又是御医等候,最好的产婆,优质的奶妈,宫里送回来的药材等等。昨夜朱媺娖肚子疼,消息连夜就进了大内,朱由检正在睡觉都起来了,立刻让人送御医,让人送最好的药材。
周皇后也呆不住了,请示了朱由检之后,亲自去陈府盯着,就连太子朱慈烺也都来了,结果在门口被皇后的宫女挡了驾,只好在大门外的马车里等着消息。田贵妃也派来了身边的人,送来了孩子的小衣服,还有一车各种补品和用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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