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铁索下的吊篮里,穿过云雾的时候还有谁?除了宁缺还有莫山山,曾经的书痴,现在的大河国女王,这时候又在哪里呢?
叶红鱼微微一笑,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深意。
当年的青年男女们,现在都已经变成了很了不起的人,她是西陵神殿历史上最年轻的裁决大神官,宁缺更是成为了书院和唐国的代言人,而他现在正在强势地攻击自己。
是的,她很清楚,此时仿佛还在殿内飘拂着的那六句话,就是宁缺手中黝黑的铁刀,前三道后三道,道道惊心动魄。
“我一直以为,宁缺那个家伙是书院的耻辱。”
叶红鱼终于开口,打破了令整座神殿都感到压抑痛苦的安静,而她说的内容,很明显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因为他的格局太小,他总喜欢针对每个具体的人和具体的事下手段,当然他的手段确实不错,如果换成别的人,被他推到这个位置,大概也只能顺水推舟地叛了。”
殿内安静无比。
她笑意渐敛,面带寒霜说道:“但我不是别的人,我是叶红鱼。”
“他指望用这几句话便能破我心防?我平生最憎厌那些痴呆文妇,听着这几句话便觉得恶心,又如何听得进去?”
“青山不来就我,我就青山?不,我从来不是这样的人,他不来就我,我为何要去就他?让他死了这条心吧。”
她看着陈七面无表情说道。
是就,还是救?
陈七不明白,他更不明白为什么会失败。
叶红鱼的容颜是那样的美丽,神情是那样的平静,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宁缺的话,似根本不在意宋国那处叶苏的生死。
为什么?
陈七盯着她完美的脸庞,看的非常认真,他自己的脸色逐渐苍白,眼眸里仿佛有野火在燃烧,把灵魂尽数化作勇气。
他还没有认输,因为宁缺还有一句话。
在离开长安城的时候,宁缺非常严肃地嘱咐过,不到绝望的时刻,不到最后的关头,绝对不要把那句话告诉对方。
陈七不知道那句话的意思,但从宁缺的态度中,他知道那句话必然是胜负手,一定有用,那么他凭什么不用?
“宁缺最后还说了一句话。”
陈七盯着叶红鱼的眼睛说道。
叶红鱼神情漠然。
“那个人……是熊初墨。”
陈七的声音有些嘶哑,不是因为缺水的缘故,而是因为紧张,因为用力过猛,因为他的咽喉里开始渗血。
这句话无头无尾,殿内数千名神官执事,没有人能听明白是什么意思,那个人是熊初墨?什么人?熊初墨是谁?
陈七自己都不明白,那些外人自然也不明白。
神殿里,人海中,只有两个人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因为那两个人是当年的当事人。
万丈光幕不再摇晃,掌教的身影渐渐变得深沉起来。
叶红鱼站在光幕前,神情渐渐深沉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