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晤士报》和《卫报》的这一报导,如同一块巨石横空飞过,砸得力拓集团公司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头昏眼花,一时间都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媒体们蜂拥而来的质问——澳大利亚前驻华大使的那一席话,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令力拓集团公司也实在是招架不住,尤其是他明指公司管理层的无能!
而且,“水志忠事件”被重新翻出来,虽然说对三大矿企巨头都有着不小的负面影响,但是对于巴西淡水河谷公司和必和必拓集团公司来说,杀伤力却是远不如对力拓集团公司,原本就已经是风雨飘摇的力拓集团公司,哪里还禁得住这样的狂风暴雨,重拾升势的股价如同昙花一现般,消失地无影无踪,并重重下挫,仅仅两天的时间就跌破了每股十五英镑的大关,但是在股市上仍然是有价无市,股东中不禁是哀声一片!**维奇和威斯布鲁克也成为了众矢之的,大量的股东要求招开公司股东大会,重新选举董事会成员!
乱成一团麻的力拓集团公司和股东们,自然也就无暇顾及到在两地的股市上,正有数股资金在不断地吸纳着被抛出的力拓集团公司股票,而且为了避开证券部门的监管,这些资金表面上的来源相当繁杂,分布在上百个账户上。这些账户还不时地抛出一些力拓集团公司的股票,以促动其股价进一步地下跌。
在玉山竟未的小院里,此时已是白雪皑皑,只是室内却是春意融融。
“会长,力拓集团公司这一次董事会恐怕要大洗牌了!”阵内蒙雄轻叹道。力拓集团公司的股价大跌,对于持有其股份的三井物产公司来说,也造成了不小的损失,但是三井不动产公司资金雄厚,这种账面上的财富损失,对于它来说,还远不到伤筋动骨的地步。反而给予了它机会,这些时日下来,三井物产公司已经在私下里收购了不少力拓集团公司的股份,其在公司的股份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九左右,话语权进一步地得到了增强。
玉山竟未抿了一口茶微微地点了点头,力拓集团公司别看现在亏得是一塌糊涂,但是大家心里终究还是有个底线。因为谁都明白,力拓集团公司是不可能彻底地倒闭的,它所掌握的庞大矿产资源,仍然是一笔令世人为之垂涎三尺的可观财富,最多最多也就是进行重组。若不是恰好赶上了全球性经济危机的发生,大宗商品的需求剧减,力拓集团公司连如今的境地都不会出现,就会有新的资金进入。所以,最大的可能还是股东和董事会进行一次大洗牌,将会有新贵入主力拓集团公司。
“会长,这样难得的机会,我们三井物产公司怎么能够放过?”阵内蒙雄正色道,“我们完全可以借助着这个机会,继续扩大我们在力拓集团公司中的股份!”日本是个缺乏矿产资源的国家,每年都需要进口海量的矿石资源,才能够维系经济的正常运转,所以日本人对于矿企巨头的股份的贪婪之心,也是极其强烈的。
阵内蒙雄自然是希望能够让三井物产公司在力拓集团公司中拥有更多的股份,有着更大的话语权,而且他认为,这一次全球性经济危机是因为美国次贷危机引起全球金融机构大动荡才最终引发的,实体经济相对还算是在正常地发展中,这样的话,一旦金融危机退去,实体经济会很快重回发展的正轨,而到了那个时候,大宗商品的价格肯定又会再次涨起来。而只要想想,最近这几年来,力拓集团公司在铁矿石上的收益之高,就足以令阵内蒙雄为之动心了,更不要说力拓集团公司旗下可不仅仅是开采铁矿石,它还拥有着大量的煤、铜、黄金、钻石、铝、能源等业务,这些资源都是日本所需要的,也是全球经济发展不可或缺的。
但是他要求继续增持力拓集团公司股份的要求在三井物产公司董事会上,却被玉山竟未严词拒绝!并且给他开出了上限,三井物产公司收购力拓集团公司的股份可以,但是总股份不得超过百分之十!这一要求,令阵内蒙雄感到完全不能理解!
“阵内君,增持到百分之十,就足够了!”玉山竟未淡淡地道,“再多,就过犹不及了。”
“会长,我不明白,这样的机会有多么的难得,难道说您不明白吗?这么多年以来,三大矿企虽然与我们合作,但是在股份上也一直限制我们进一步增持。我们的国家有多么需要那些资源,难道说您不清楚吗?”阵内蒙雄直起身来,两眼直视着玉山竟未,愤愤地道。他实在是无法理解,玉山竟未为什么一口咬死了百分之十这个限额。可是不说服了玉山竟未,即便是他,也不可能调动公司的资金去收购力拓集团公司的股份!虽然说,力拓集团公司的股价与巅峰时期相比起来,已经下滑了四分之三多,但是哪怕是百分之一的股份,所需要的资金也是一个惊人的数目。
玉山竟未伸手提起了茶壶,为阵内蒙雄将面前的茶杯满上,淡淡地道:“阵内君,我知道你不理解我为什么限制你收购力拓集团公司的股份,但是我可以负责地告诉你,我有着很正当的原因,只是还没有到可以告诉你的时候。”
“因为澳大利亚外资审查委员会吗?在这个时候,他们想得更多的是,如何保证力拓集团公司的股价稳定以及正常运转!”阵内蒙雄道,“力拓集团公司如果一旦崩盘,对于澳大利亚经济的冲击,是他们所承受不起的。”
“不是,阵内君,你觉得力拓集团公司可能会崩盘吗?”玉山竟未轻笑道,“大家都是在等待一个最好的介入时机而已。”
“既然会长您也认为大家都在等待着购入的时机,为什么我们要限制自己?”阵内蒙雄越发地不能理解。
最终,阵内蒙雄也没有说服玉山竟未,只能是愤愤地离去。玉山竟未拉开了屋门,一股凉风立时涌了进来,令他的精神为之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