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发言稿是谁给泄漏出去的?”钱风华咬牙切齿地道,树要皮、人要脸,你说她一个女人家,就算现在年纪大了,那也是社会上有皮有脸的上层人物,在记者会上当众赔礼道歉,接受记者们一连串的犀利质问,就已经令她这心里说不出的恼怒。`而潼宜电视台的这个节目,无疑又狠狠地在她的脸上左左右右的扇了十几个耳光。
而且,这样一来,思慧集团方才的记者发布会上,她所做的那些努力全部都化为了泡影,不但没有抚平经销商和消费者们的怒火,反而进一步地激起了人们的怒气——虽然把别人当傻子玩很有成就感,但是没有人喜欢被别人当傻子玩的。而任何一个敢将大众当傻子玩的人,如果说没有足够的背景实力,下场都不用说了。而思慧集团有这个底蕴吗?
“董事长,您的发言稿是在发布会召开前半个小时才最终定稿的,能够知道内容的人我们都已经查过了,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而我们从潼宜电视台打听来的消息,那个节目至少在一天前就已经录制完了。”伍侗镇垂着头低声地道。在得知了消息之后,他的第一反应也是钱风华的发言稿内言泄露了,但是在调查了一番之后,他也只能说是他们的思路完全被人家看穿了。
钱风华张了张嘴,她也一时间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是好了,不过她很快就清醒了过来,“啪”地一拍桌子道:“继续查,我就不信了,那个方明远是你们的肚里蛔虫吗?你们想什么他就能够猜得那么准?”除了“思慧集团安全生产日”之外,其余的内容全部猜对,这个结果太吓人了。
“还有,你们没有和潼宜电视台联系过吗?”钱风华一肚子的火气道。潼宜电视台在思慧集团召开记者发布会的同时播出这个节目,可以说是完全针对着思慧集团而来的。钱风华自认为,自己和潼宜电视台以往并没有什么过节,思慧集团也没有在秦西省内建厂,给家乐福集团供货也是保证了质量的,潼宜电视台怎么就和思慧集团过不去了?
“联系过了,在十一月二十七日就联系过了。”伍侗镇连忙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不立即与潼宜电视台联系。
“联系过了?”钱风华更是按耐不住自己的怒气道,“联系过了。就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以往,思慧集团也不是没有过类似的事情,被记者抓到了什么把柄,但是一般只要公司派人与对方好好地“联系”一下,塞些红包,上下打点一下,对方也会知情识趣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们是联系过了潼宜电视台,我们还请市里的领导和潼宜方面说情,可是对方根本就不见我们的人。”伍侗镇哭丧着脸道。“我们的人还在潼宜继续想办法,他们就突然又播出这个节目。”人都不见,他们就是有苏秦、张仪之才,也无从施展。而且。更令人头痛的是,以往市里出面,对方怎么也会给些面子,而且即便是不能够直接向媒体施压。也可以通过当地的政府官员向媒体间接施压。但是这些曾经无往而不利的手段,现在全部都落了空。
现在隐阳市里对此也是大感头痛,先不说潼宜远在秦西省。隐阳是在中原省,两个省之间,互相没有管辖权,就是互相能够影响,潼宜是计划单列市、西北特区、副省级城市,而隐阳市只是中原省的一个地级市,就是市长到了潼宜,也低人家一头呢。
“这事情为什么不及时向我汇报?”钱风华气得简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这样的事情,怎么能不及时向她通气呢。要是通了气,她还能够想想别的办法。
“报告我们前天晚上就交上去了……”伍侗镇一脸无辜地道。钱风华这才想起来,昨天她似乎是看到过一份报告,提到了此事,只是她当时忙着安抚市里,安抚公司的董事和股东们,与阮仲夏商榷怎么样安抚公司在全国的经销商,避免同业竞争对手的挖墙角,以及今天记者发布会的道歉内容,将此事忘记了。
“潼宜电视台这一次恐怕是咬死了我们。”阮仲夏轻咳了一声道,“今天中午,我通过朋友向他们表示,我们公司在来年可以在潼宜电视台投放广告,但是刚才,我的朋友告诉我……对方说不敢赚这个黑心钱,怕损了阴德。”
“放屁!阴德什么的那是封】建主义思想的残余!”钱风华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怒气,将桌上自己的杯子直接丢了出去,砸在墙上,碎片四溅。阮仲夏心中满是无奈,好吧,就算这是封】建主义思想的残余,这也不是能够拿出来指责对方的理由。这话要是传了出去,不知道全国上下有多少人为之叫好,骂自己这些人辱没了祖宗呢。
“董事长,现在的关键是我们要如何来应对对方的这一指责。”阮仲夏道,“对这个,我有一些想法……”听完了阮仲夏的一番话,钱风华沉思了良久,又逐一地征询其他人的意见,这才安排伍侗镇去安排。